彩桂知道高盈盈近來不如意,好不容易遇上箇中意的,卻突然找不到了,只得聽從父母之命,不禁繼續道:
“小姐每日來這鳳鳴街附近徘徊,小桂看在眼裡,也跟著小姐傷心失望,小姐也不想想,見到了又能怎樣,
你都已經許給金府那個養子了,倒不如我去幫你看看那孟冉到底長得怎麼樣,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對於丫頭髮自內心的關懷,高盈盈露出一絲苦笑:
“彩桂有心了!不過看不看已經不重要,入了高家自然要朝夕相處,他既寄人籬下,想來也是個苦命之人,只要將來待爹爹好一些也就是了!”
“小姐,前些日子西城鬧盜匪,近日坊間都在傳金家養子勇鬥悍匪的事,只是,,,只是,,,”彩桂遲疑著說不出話來。
高盈盈一愣道:“你有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
“哎,說書先生說金家養子長得極其雄壯,身高九尺,腰圍八尺,兩名悍匪不是對手,其中一個被他殺了,,,這樣說來,怕是個粗人,,,”
高盈盈聽著關於那個未婚夫的訊息,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彷彿在聽一個陌路人的故事一般。
高盈盈心裡五味雜陳,終究心裡已經裝下那個獻詞的玲瓏少年。
少女心,海底針,那個叫成之的少年就像一根毒刺,深深扎進高盈盈心裡!
近來這些時日,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高盈盈總是反覆思量那一闋詞,“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
想到興起處,從鳳床上翻身爬起來,獨自憑欄而坐,痴痴發呆就是一夜,,,
不覺間,一主一僕來到鳳鳴街尾,街尾那條荒涼的巷子裡,霧氣朦朧中,迎面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裝了一個轎子頂模樣的布棚,布棚一直延展到車尾,使得整個馬車看起來十分寬大而氣派。
一個面無表情的大漢駕車緩緩駛來,到得高盈盈與彩桂前面,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上突然跳下來兩個黑衣蒙面人,
高盈盈臉色劇變,一種危險的念頭湧上來,正待轉身,黑衣蒙面人一眨眼到了跟前,
手起處,一記手刀重重砸在高盈盈和彩桂頸肩上,兩人來不及叫喊立即暈倒,,,
剛過了橋,孟冉就看見一輛有些眼熟的馬車沿著鳳鳴街尾迎面飛奔而來。
就在馬車與他們交匯之處,車裡突然傳出女子的喊聲:“救命啊,救命,,,”
金顯驚叫道:“我丟,又有人被劫持了,跟上次一模一樣的,,,”
馬車帶起的疾風將簾角掀開,一張美到極致的錐子臉上,正被人用手捂住嘴,切斷了女子的聲音。
那女子與孟冉對視一剎那,整個人僵住了,杏眼瞪得雞蛋大,
馬車飛奔,魂牽夢繞的那張臉在眼前一閃而過,高盈盈整個人暈了過去!
孟冉大驚失色,來不及細想,只有一個念頭,救人,然後轉身衝向馬車賓士而去的方向。
弟弟金顯也被剛才馬車上的尖叫聲吸引,見哥哥撒腿追去,顧不上發愣,也跟著衝進雨霧中。
馬車衝出鳳鳴街後放慢了步伐,沿漳水河一路向北。
巷子邊是一片低矮的民房,偶爾有百姓路過,見馬車疾步而來,轉身讓到一邊,車上也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並沒有引起路人注意。
穿過民房區後,天完全黑了下來,孟冉兄弟倆一路跟著,前世的經驗告訴他,不能打草驚蛇,只能悄悄追蹤。
幸好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否則這十多里路的狂奔,絕對是一種極限挑戰。
金顯那小子雖然有些氣喘,竟是面不變色,明顯表現出比孟冉還好的身體素質。
待馬車慢下來後,孟冉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離得太遠,擔心聽不到“嘀嗒”的馬蹄聲。
進入土路後,馬蹄聲就小了起來,幸好那兩條車轍印還能在微光下分辨出來。
孟冉一邊小心的低身潛行,一邊思索著對方的身份和意圖,若對方是劫匪可就十分麻煩,難道上次竹林搏殺要再次上演。
沿漳水逆流而上的路一直通往北門,再蜿蜒伸入山腳,往山腳一路北行,隱隱能看見太行山的黑影。
前番反賊鬧事,北門增加了駐軍把守,他們帶了一個女子,行跡可疑,再有兩兄弟出面指認,定然叫他束手就擒。
如若對方不是劫匪,那多半就是劫色的齷齪人,一樣出不得北門,自己再設法相救。
想到此,不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