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了想,他還是連同金缽一起遞了過去,“金缽也一起收了吧,有它,就有制服魂絲的手段,以防萬一。”
祁緲嫌棄地直襬手,“不要,佛家的東西,我嫌晦氣。”
自古以來,佛、教兩家都有點不對付。
佛家提倡四大皆空,七情六慾被他們視作洪水猛獸,避如蛇蠍。
道家對他們這種想法很是看不上眼。
對於道家來說,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要滿足。想吃酒肉就要吃,喜歡誰就要追,受了氣就要報復,不然很容易形成心魔,對修行不利。
雖然因此有些邪修踏上了作惡的道路,犯下不少禍患,但你又怎麼能說那不是屬於他的“道”呢。
“道”,千變萬化,沒有固定形態,正是因為這樣,修道之路才有意思。
像佛家一樣將其規訓成一個模子,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在修道世界的時候,祁緲就從來不跟那群和尚來往,現在更不會收這人的法器。
她將蔫蔫的魂絲重新裝回布袋裡放好。
“行了,看在你將絲絲還給我的份上,鬼域的事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咱們兩個後會無期。”
說完她一招手,示意祁淮秋、陸明澤上車出發。
祁緲剛開啟後座車門。
“我叫霍暻昭,日後,我們還會有見面那日。”
莫名其妙,佛傢什麼時候還會相面了。
“放心吧,我以後繞著你走,爭取躲你遠遠的。”
祁緲上車,關門,車輛打火,開遠,一氣呵成。
後視鏡裡,那道身影一直在看著他們的車遠去,久久不曾動彈。
直到那道身影在鏡中消失,祁緲才收回視線。
她剛才試圖透過面相去窺見那人的來歷,可什麼都沒看出來。
此人命格被掩蓋,是特意遮掩,防的就是她這種玄門中人。
一個拿著佛門至寶,能將其隨便送人,修為還深不可測的人,在佛門地位絕對不低。
他必定有很大的來歷。
是個麻煩,現在她羽翼不豐,還是遠離比較好。
想著,祁緲緩緩閉上雙眸。
另一邊,在車輛消失在視野中後,霍暻昭拿出手機,撥通裡面存著的唯一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七八聲,終於被接通,一個睏倦的聲音從中傳出,“好徒兒啊,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師父我老人家今年七十好幾了,需要早睡早起,你這樣的行為很不道德你知道嗎,好了,趕緊掛了……”
“師父,我找到她了。”
“嗯?”電話那頭的老者精神一震,“什麼意思?你怎麼找到的,你怎麼確定就是那個人?”
霍暻昭將祁緲吸收魂絲力量的事情說了。
老者久久沒有言語。
“僅憑這一點,無法確認,據我所知,佛、道兩家有很多禁術都能做到這一點,但這種禁術無法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幽行啊,為師知道你找了這麼多年很心急,但事關重大,絕對不能武斷。”
“我知道,我會接著確認。”
說完,不管電話那頭還要說什麼,霍暻昭結束通話了電話。
又盯著汽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自遠處駛來一輛黑色賓利車,正好停在他身前。
霍暻昭上車。
“少爺。”司機問好。
霍暻昭淡聲說道:“回京城,聯絡霍璟樺,有事找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