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祖耀道:
“前輩,畢竟是您的治下死了個官員,會不會影響吏部考評?”
戴德孺搖頭道:
“無論考評優劣,有那些人卡著我是既上不去也下不去,無所謂了。”
戴濟道:
“被江湖大盜殺的達官顯貴不少,東西兩廠六扇門錦衣衛拿不著人這日子不也得將就過?勿須掛心,要不是父親怕引起群閹注目一直攔著我,我早就把他叔侄一塊兒宰了。”
戴德孺道:
“老三,你這性子還是得改一改,這官場爭鬥莽撞不得。若閹宦爪牙死於刀兵橫禍,無論是不是咱們乾的都勢必懷疑到咱們頭上,他們越琢磨就越想弄我們,未必立馬報復,但他們絕對記你一輩子,什麼時候下手都不好說。再說這自古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守仁叔父遭的暗算可不少,龍場那一遭豈是好走的?你最愛的那本書裡寫的黃泥崗、野豬林、飛雲浦,比起西南龍場也只是小事一樁。”
戴濟明顯不太認同,但不好頂撞父親,於是口是心非地道一聲:
“父親說得是!”
米為義好奇問道:
“前輩,這下毒等他毒發不也是死於橫禍嗎?”
戴德孺搖頭,道:
“這藥慢,日積月累,怪病雜痾纏身,是毒發還是病發,醫師仵作絕計查不出來的。”
林風庭倒是越發慶幸自己混的是江湖了,要是當了官,弄個人都那麼多顧慮不說,還要小心被人費盡心機不知不覺地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