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我們拖累的話,那他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是嗎?”
柳馥妗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外祖,竟然這麼大年紀了還想要掛帥親征。
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上一世這個時候,坨塔國似乎也和這一世一樣,不斷地騷擾我國邊境。
只是因為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動作,所以聖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了大半年,邊境的將士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可就在他們放鬆的時候,坨塔國的人在冬季直接攻城掠地,半月的時間就接連攻破三座城池。
當時已經沒有可以主站的將軍,聖人因為這件事情大發雷霆,可是卻也沒有辦法。
偏偏這個時候,柳瀚文帶兵造反。
內憂外患同時存在,聖人差點白了一半的頭髮。
聽說最後還是裴璟親自帶兵上陣,逼退坨塔,把當初輸掉的城池全部都拿了回來。
甚至在回程之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擊敗了柳瀚文這一群烏合之眾。
而他本身就功績在身,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這次之後,他在朝堂的地位越發卓悅,甚至就連太子,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柳馥妗當時在花樓之中,聽到這些訊息,也是因為從一些恩客的交談中得知。
因為訊息滯澀,所以在知道訊息的時候,她心中有源源不斷的惡意不斷地攀升。
“為什麼?為什麼像裴璟這樣的人,明明作惡多端,到最後卻成了所有人敬仰的物件。”
她當時是有恨的。
但是更多的還是東陵能夠獲勝的慶幸。
如今因為她的重生,柳瀚文他們的計劃沒能得逞,反倒是被她逼入絕境。
如今又出現了坨塔國不斷試探邊境態度的時候,聖人會怎麼做呢?
她這麼想著,手指輕輕的敲著手底下的桌子。
祝雲柔見她久久不說話,以為她也認為自己說的是真的。
眼睛裡面的溼潤越發明顯,就連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柳馥妗被低低得啜泣聲驚醒,就看見祝雲柔滿臉苦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
“娘,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如同你預想的那樣,你我還留在柳家,若是外祖不知道你我在受苦,當我們當真被柳家人搓磨的不成樣子,而外祖就算是打了勝仗歸來,他當真能夠開心的起來嗎?”
“若是他原本就知道你我在受苦,可卻還是放任你我二人在柳家,他在前線殺敵的時候,心裡面當真能夠完全平靜下來嗎?到時候萬一他在戰場出了什麼事情,你我二人良心可會安定?”
“如果你可以站在外祖的角度想一想,那就會發現,他從來沒有覺得我們是累贅,一直以來,他都想守護好我們,如果不是我們作為信念,支援他堅持下去,也許他現在早就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柳馥妗的聲音很低很沉,一字一句就像是一個個錘子一樣,砸在了祝雲柔的心頭。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柳馥妗看著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卻並沒有如同往日那樣迎上去安慰,而是又加重了語氣說道。
“母親,當年外祖母去世的早,只留下你一個人在家中,雖然底下的下人對你尊敬,可到底沒能給你溫情,外祖出征回來之後,難免會對你心懷愧疚,所以即便你提出再過分的要求,他也從來不會說什麼。”
“可以是正因為如此,你覺得他對你只是一味的縱容和寵溺,並不像是一般人教之子女一樣,就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所以當外界的人說他只是因為心中愧疚在一味的遷就你的時候,你也就相信了,所以才會被柳瀚文那種人騙了。”
柳馥妗就像是在分析她的心情一樣,一點一點分析著祝雲柔的心路歷程。
而她每說一句話,心中就感覺越發的明朗一些。
難怪她之前的時候,一直覺得祝雲柔似乎在刻意的隱忍自己。
原來是她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享受過親情。
嘆了口氣。
柳馥妗走過去握住祝雲柔微微顫抖的肩膀。
“所以,母親,你嫁給柳瀚文之後,一直縱容他在挑戰您的底線,可是實際上,那根本就不是愛,而是因為你害怕失去一個給你溫情的人,也害怕承擔後果。”
當初祝雲柔不顧一切要求要嫁給柳瀚文,不管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