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突兀,謝苧面上閃過一抹錯愕,端著茶杯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收緊了一些。
柳馥妗站的地方離他們並不遠,所以真真切切的把這些話全部都盡收耳底。
她眨眨眼睛,對於裴璟的這一番話有些錯愕,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可是很快,她的腦海中又想起今天早上的那個夢。
夢中的人長身玉立,雖然看不清面容,可是那身影確確實實和裴璟是一般無二的。
如果上輩子他是殺了自己的人,那這輩子她又如何能夠心無芥蒂的和他在一起?
硬生生將自己心中的那一抹一樣情緒壓了下去,柳馥妗沒有理會謝苧的反應,轉身拉著祝雲柔就去了別的地方。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裴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轉身離開,眼底閃過一抹錯愕的同時,也閃過一絲晦澀的情緒。
謝苧顯然也沒有想到,裴璟會說這種話。
只不過她到底和別的女子不一樣,見過的世面也不是一般的多。
稍稍反應了一下,便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將手中的茶杯收了回來笑著說道。
“裴國公就算是不願意喝我這茶,也沒有必要說這種謊,整個東陵誰不知道,您可是聖人身邊的紅人,您的婚事那可是被天下女子都關注著呢,若您當真有了未婚妻,那這天下女子豈不是都要丟了魂兒?”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掩了一下嘴角,狀似在笑,可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面前的男子。
然而裴璟卻只是故作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微微擰起眉頭。
“謝姑娘此言差矣,裴某不過是一屆普通人,此生唯一所願不過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裴某已經找到了心中摯愛,那自然是無法回應旁人的心思,還請謝姑娘日後莫要再說這種會引人誤會的話,若是傳到了我那未婚妻的耳朵裡,只怕日後我可是要獨守空房了。”
他說的一板一眼,卻又莫名的帶了一絲笑意。
若是之前,謝苧還能夠保持鎮定,覺得他肯定是為了拒絕自己要找的一個藉口。
可是現在,她卻有些不確定了。
手中的杯子幾乎要被她捏碎,指節也開始微微泛白。
直到手指傳來鈍鈍的痛感,她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遺憾地將自己手中的茶杯放回丫鬟手中,擺出一幅好奇的模樣。
“那還真是可惜,我剛才只以為裴國公是在與我開玩笑,畢竟您身邊可從來沒有女子存在,如今看來,倒是我心思狹隘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裝作好奇的咕嚕嚕轉了一圈眼珠,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記得,之前我父親問起裴國公的時候,您尚且還沒有心儀之人,如今不過半年的光景,您就已經有了未婚妻,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優秀,竟然能夠惹得您駐足?”
她面上雖然是試探的模樣,可是心中卻已經盤算著把如今京城中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攏一遍。
同時心裡面也有些懊惱。
之前她就不應該聽信父親的話,去江南學什麼刺繡。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錯過京城這麼多事情!
心中的不甘和懊惱幾乎要化作一股強烈的情緒,不加掩飾的擺在人的面前。
可是裴璟卻並沒有想要和她過多言語的意思,胡亂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直接尋了個藉口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謝苧面上的笑容差點繃不住,死死的掐著自己手中的帕子,聲音雖輕,卻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查,去給我查清楚,最近這段時間,究竟是誰和裴國公走得如此之近,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心中的人!”
說話間,只聽咔嚓一聲,她手中的帕子竟然被她生生地撕破了一個口子。
旁邊的婢女見狀,連忙把頭埋的低低的,慌亂的應了一聲是,轉而逃也一樣的離開了這裡。
謝苧心緒不寧,就連在面對別人的時候都少了平日裡的平和。
就在她面上隱隱露出些許不耐的時候,一個面上帶著些許皺紋的嬤嬤走了過來。
“姑娘,時間不早了,您該喝藥了。”
說著,又轉過頭來對著過來寒暄的幾個人說道。
“諸位,當真是抱歉,我家姑娘急急從江南趕來,因為連日趕路,不慎染了風寒,所以還請莫要介懷我家姑娘的離席。”
那些人雖然隱隱的察覺到謝苧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可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