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就像是柳馥妗是什麼洪水猛獸,沾染上去就無法擺脫一樣。
然而柳馥妗卻並沒有把眾人的反應放在心上,反倒是輕描淡寫的勾出一個笑容,目光直直地射向青竹。
“青竹姑娘,剛才我念在你一片護主深切的份上,一直沒有反駁你,並不是因為心虛,而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讓小郡主難堪。可如今你在眾人面前如此往我身上潑髒水,這件事情只怕不能如此草草收場了呀。”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其中並沒有緊張慌亂之情,同樣地也並沒有其他的情緒。
青竹原本成竹在胸,篤定了剛才沒有其他人在旁邊,所以自己不管說什麼,別人都會相信。
並且她們家小郡主才是受害者,其他人就算是隱隱有懷疑,也絕對不會偏袒柳馥妗。
可如今看著她這麼一副鎮定的模樣,青竹卻只覺得心頭閃過一抹沒來由的慌張。
她微微擰著眉頭,強行把心頭的一抹不安壓了下去,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個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才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把我們家郡主推進水的,如今你難道還想狡辯?你莫不是覺得沒有人在場,就可以隨意捏造事實?”
柳馥妗搖頭,面上依舊是輕描淡寫。
“這話正是我要說的,青竹姑娘一口一個是我把小郡主推入水的,那你不妨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為什麼要如此得罪郡主?我又不是傻子,在得知郡主身份之後,還會做出如此得罪她的事情,那豈不是把自己的前途視若無物?”
她條理清晰,周圍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沉思了起來。
青竹看著那些人懷疑的目光,手指不自覺地捏緊,就連指甲掐進手心裡,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她心頭那股慌亂的情緒越發的濃郁,甚至讓她差點都有些站不住了。
只是如今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再想想反轉是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家郡主怕水,所以才故意想要害人。只是連你都沒有想到,我家郡主能夠平安無事地被救上來!”
說到這裡,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用手指著柳馥妗。
“齊夫人,看來這件事情你是不打算管了,如今竟然任由一個外人如此質問我。既然你不能做主,那我就只能回去告訴我家王爺王妃,讓他們請長安令過來做主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不免生出幾分躁動。
齊夫人原本只是想要安安靜靜地當個看戲的,想要親眼看看柳馥妗究竟有幾分本事。
可如今聽到這話,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旁若無人地旁觀下去了。
當即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笑著和稀泥。
“青竹姑娘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並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聽你的一面之詞。如今柳姑娘也是想要為自己辯駁一番,依我看來,這並沒有什麼錯呀。”
青竹的臉越發的難看了起來,眼看著拖的時間越長,對自己越發不利,眼底不由自主地添上幾分急躁。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要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柳馥妗頭上的時候,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間自身後響起。
“咳咳,我可以替青竹做證,剛才就是柳馥妗把我給推下水的!我不過就是說了她幾句,她就惱羞成怒地對我下此狠手,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出現在宴會之中?齊夫人不相信我丫鬟的話,難道還不相信我這個當事人說的話嗎?”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就看到丫鬟扶著滿臉蒼白的蘇淼淼,從後面緩緩走了過來。
蘇淼淼雖然換了一身衣服,可是落水之後的虛弱還沒有散去。
如今披著一件披風,那寬大的衣裳將她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一張小臉,卻莫名地帶著一股子陰鷙。
她死死地盯著柳馥妗,話卻是對著齊夫人說的。
“齊夫人,我和明珠也算是好友,原本也沒有打算把關係鬧得這麼僵,今日我原是想要約她一起玩兒的,可是沒有想到柳大姑娘竟然從中挑撥得明珠與我疏遠了。”
“我不過是想要警告她幾句,讓她不要耍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思,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直接將我推入水中。”
“今日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我早就已經死在這湖中了!今日齊府要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端王府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