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百思不得其解。
柳馥妗貼心為他答疑解惑。
“因為你太放鬆了,你讓人去打探當年平南王被抄家的真相。卻不想,你底下的人找到的,剛好是裴璟的人。”
無塵:“……你是說,從一開始,我就已經露出了馬腳?”
柳馥妗不置可否的點頭,瞬間,無塵的臉就綠了。
他扶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
柳馥妗也沒有想要和他糾纏下去的意思,直接說道。“如今糾結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打消裴璟對你的懷疑。”
無塵搓了把臉,語氣懨懨。“看你這麼胸有成竹,應該是已經有主意了?”
話是疑問的,語氣卻是篤定的。
柳馥妗也沒有否認,張口說道:“當初的那次事件當中,存活下來的不僅只有你,還有平南王的副將張炳生。”
“張炳生?”無塵又是震驚。
畢竟,他身邊的老奴乃是父親的親信,當年拼死帶著他逃出生天,交給玄清觀的觀主養著。
自己則是選擇去了別的地方,幫著他培養勢力。
觀主平時也會跟他說一些關於他身份的事情,可老奴卻一直都是與他書信聯絡。
但他卻會告訴他很多事情,尤其是關於父親身邊的人際關係,更是交代的清清楚楚。
可是他記得,老奴所言的張炳生,應該早就死了才對。
他呼吸越發急促,沁出來的汗水已經把他身上的衣服打溼。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讓他無法預估,腦子更是一片空白。
柳馥妗卻沒有功夫理會他的震驚,繼續往下說道:“張炳生不僅還活著,甚至還改頭換面做了東陵城的城主,手底下養了一支軍隊。而這些軍隊,都是他以替平南王平反得名義聚集起來的。”
無塵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畢竟,他就算是問柳馥妗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怕她也不會告訴自己。
事實上,柳馥妗也確實沒有告訴他,而是直接說道:“你找幾個人,去和張炳生扯上關係。若我探聽的沒錯的話,他身邊有一少年,長相和你父親有三四分相像。而他,就是張炳生用來聯絡平南王舊部和安撫三軍的工具。”
暗藏在深處的秘辛被柳馥妗大大咧咧說出來,無塵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腦瓜子不斷嗡嗡作響。
他神情複雜的看著柳馥妗,咬牙道:“你跟我說了這麼多,可是還沒有說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我說了啊,我想為外祖洗刷身上的黑鍋。平南王向來忠心,一朝造反,肯定有人會覺得不對。日後你為平南王正名,那我祖父豈不是就成了迫害忠良的劊子手?可實際上,當年的事情,他從未參與,只是替人背了黑鍋而已。”
“只有這些?”無塵不太相信,畢竟這件事情耗費的心力不少。
柳馥妗是個聰明人,如果真的只是想要保住祝老將軍的名聲,她完全可以直接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裴璟。
按照她說的那樣,裴璟是聖人的狗。
只要聞到一點味道,就會毫不猶豫的咬著不放。
她只需要稍稍放出點訊息,裴璟就會扒出他的身份。
到時候,他被拿下,背上叛賊的帽子。
到時候,祝老將軍的名聲自然而然就保住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繞圈子?
柳馥妗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
平南王和其夫人都不是笨人,玄清觀的觀主更是一個難得的聰明人。
可是為什麼平南王的孩子,玄清觀觀主親自撫養長大的人,看起來竟是有些笨笨的?
無塵被她看得心裡發麻,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是我說錯了什麼話?”
柳馥妗收回視線,語調沒有任何起伏。
“平南王忠心半生,並且還是聖人的表兄,可最後都落了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我祖父雖然是他的恩師,可到底與他沒有絲毫血緣關係,如今又手握兵權。你說,聖人會不會心生忌憚?”
而地廣無情,忌憚和猜疑,往往就是悲劇的開始。
無塵恍然,一時間就有些語塞。
一陣微風襲來,院子裡面再一次恢復平靜。
柳馥妗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毫不客氣的趕人。
“時間不早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不算好聽,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