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尖銳,模樣也頗為猙獰。
那樣子就像是恨不得直接把柳馥妗拆皮撥筋一樣。
就連柳老太太都被她這話嚇得臉色一白,面上閃過一抹惱怒。
“柳馥妗!你可知你在胡說些什麼?這種髒話怎可亂說?若是傳出去,別人豈不是要說我柳家人不知教養,什麼話都敢亂說?”
她心中惱怒,目光看向柳馥妗手中的鐲子卻沒有了之前的熱切。
柳馥妗心中明白,她雖然生氣,可是心中卻也起了疑。
畢竟這樣的死人氣息的東西,到底是晦氣的。
沒有幾個人能夠心無芥蒂的繼續戴。
而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柳馥妗垂下眼睫,面上依舊是凝重一片。
她用一塊紅布把鐲子拿了起來,將它對準透進來的陽光,鐲子立馬就像是吸取了精華一樣,變得靈動起來。
不僅如此,那鐲子折射出來的光影就像是波紋一樣,在地上胡亂的晃著。
柳馥妗指著那影子,煞有其事的說道。
“祖母您看,這鐲子的波紋實在是晃眼,和平常的鐲子不太一樣,我也是剛才見祖母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一點。”
她嗓音沉重,眉頭更是緊緊的攢在了一起。
“妹妹性格純良,又是一心想要為祖母您添禮物,估摸著也是被有心之人給騙了。”
柳老太太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那樣子像是受到了驚嚇。
柳含煙也被嚇到了,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不斷的搖頭。
“這怎麼可能呢?張家小姐看起來如此面善,怎麼可能會故意誆害我?這一定都是假的!”
她嘴裡唸唸有詞,可是身子卻抖如篩糠。
柳馥妗像是被點醒了一樣,猛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說的是不是張家小姐張若華?妹妹,你,你簡直糊塗啊!”
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把柳含煙打一頓一樣。
柳老太太的臉色也越發難看,隱隱有鐵青的跡象。
柳含煙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迷茫的看向她們。
祝雲柔看得皺眉,忍不住貼心的為她解惑。
“張家老太太前段時間剛剛去世,聽說是因為不小心衝撞了什麼東西,張家並非是富庶的人家,怎麼可能會拿出這樣的好東西?”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那就是這鐲子很有可能就是張家老太太碰到的髒東西,張家人沒有把鐲子和老太太一起葬了,而是找了個冤大頭。
很顯然,柳含煙就是那個冤大頭。
柳含煙這會兒已經徹底癱瘓在地,小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淚鼻涕落了一臉。
“奶奶,奶奶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如此輕易相信別人的,求您,奶奶求求您救救我呀,我還這麼小,不能就這麼死了呀!”
她抱著柳老太太的大腿,哭的一塌糊塗。
柳馥妗在一旁看著,突然間就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
哦,在將軍府中,她也是這麼抱著自己的大腿,求著她救她的。
只可惜才剛剛好了傷疤,就忘記了自己如何卑微求人的樣子。
還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呢!
柳馥妗眼中含著一絲嘲諷,面上卻裝作一副擔憂的樣子。
“奶奶,這件事情說起來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不如我讓人去張家問問吧,說不定這件事情只是一個誤會呢。”
“不用了!”
柳老太太卻已經認定了這東西就是從死人手中拔下來的,冷著臉衝著身邊的人說道。
“去,拿我的牌子去城外道觀裡面請無塵大師過來!就說家中引了不乾淨的東西,請他速速下山!”
老太太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日裡的鎮定,不斷的催促著身邊人前去請人。
見人離開之後,卻也沒有放鬆,又讓人請了佛堂的香灰過來,在眾人身上都撒了一圈。
尤其是那鐲子,更是被她用香灰撒了好幾層,灰撲撲的,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柳馥妗捧著盒子在一旁站著,被那香灰幾次甩在臉上也未曾在意,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好笑。
這些人,還真是惜命的緊。
可偏偏他們做出來的事情,卻是一件比一件大逆不道,一件比一件更催命。
柳府離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