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才付姨娘的原話,如今卻是又被柳馥妗原原本本地還了回來。
付姨娘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不見,陰沉地看著柳馥妗,幽幽開口:“大姑娘這是要賴上我了啊。”
柳馥妗只是笑。“不敢,只是如今整個柳家的下人都問過了,只差付姨娘院裡的人沒問了。不過就是問兩句話,付姨娘應該不見得這麼小氣吧。”
她滿臉無辜,似乎只是想要求個真相。
付姨娘徹底繃不住了,臉色青青白白,手中的帕子都快要被她給捏碎了。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一旁的萍兒突然打破了平靜。
“舅老太太,您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身子不爽利啊?”
眾人聞言,又是看向馬氏。
卻見馬氏眉頭緊鎖,似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她臉上閃過一抹慌亂,連忙擺手。
“沒,沒什麼,我就是,就是覺得有些頭疼。對,頭疼。你們忙你們的,莫要管我。”
她說著,就準備裝模作樣地找個地方坐下。
卻不想柳馥妗直接走了過來,扯住她的袖子。
“舅奶奶,你可要為我做證,剛才在門口,我可是開啟盒子讓您看了,您還用手摸了。那人參上確實有紅繩在,對不是對?”
她語氣平和,可一雙眼睛卻是幽深。
馬氏被她看著,只覺得心口發顫。
轉頭去看付姨娘,就見她的臉色也不好看,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我粗鄙不堪,平時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剛才只顧著激動了,沒有看清楚。”
她支支吾吾的,看起來有些怯懦。
付姨娘頓時嗤笑一聲,意有所指。
“當真是眼皮子淺的玩意兒,不過是一根人參,當真當成寶貝了。”
她這分明是在指桑罵槐,指責柳馥妗小題大做,非要把事情鬧大。
馬氏卻沒有聽出來,剛才還躲躲閃閃的面色一變,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付姨娘,你說話莫要太難聽。我雖然收了你的銀子說要幫你遮掩,可你也不能太過分了吧?”
這話來得突兀,屋子裡的人盡數懵了。
付姨娘愣了好半晌,才惱羞成怒地開口。
“你胡說什麼?平日裡打秋風沒數,如今怎的還栽贓陷害到我頭上來了?”
她眉頭緊鎖,把不耐煩都寫在了臉上。
馬氏卻越發惱怒,抬手從口袋裡掏出來一袋銀子。
“好你個付姨娘,今日我總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平日裡對我們客客氣氣的,如今就準備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好好好,既然你做了初一,那就莫要怪我做十五了!”
說完,她直接轉頭對著柳馥妗說道。
“侄孫女兒,你的人參就是這個小騷貨換的。老婆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東西,所以剛才就多看了兩眼。不想這府上的人竟然如此大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就行那偷天換日之術,發現老婆子看見了,就直接塞了一袋銀子賄賂。”
馬氏理直氣壯,說到這裡難免氣短,心虛地看了一眼柳馥妗,又補充了一句。
“也怪我老婆子眼皮子淺,三兩句話就被那賤丫頭唬住了。如今你只管去查,肯定能把人參找回來的!”
她說著,伸手一指付姨娘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大聲道。
“就是那丫鬟,東西就是被她換下來的,你去查!”
馬氏連珠炮樣地說完這一番話,把胸脯挺得直直的。
柳馥妗順勢把目光移到她手指的方向,欲言又止。
付姨娘身邊的香草頓時慌了,連連搖頭。
“不是我,奴婢就算是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偷拿這麼貴重的東西啊,你可別汙衊好人!”
香草平日裡跟在付姨娘身邊,沒少在府上作威作福。
而且她跟在付姨娘身邊久了,把她的性子也學到了一二。
是以她也是打心眼裡看不起謝家這一群好打秋風的窮親戚。
如今說話,雖然慌亂,但依舊是有幾分看輕在裡面的。
馬氏看得分明,眼裡不斷冒著小火苗。
“是與不是,查了不就知道了?!”
柳馥妗也跟著附和:“既如此,萍兒,你且帶著幾個人去看看吧。”
話落,付姨娘的臉已經徹底崩了下來。
“大姑娘,你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