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見柳馥妗沒有回答的意思,也不惱。
只是又往她身邊湊了一下,小聲道。
“剛才我師弟過來跟我說,你在偏殿求了籤,那可是姻緣殿,你沒事跑那裡去做什麼?”
無塵眼底的八卦光芒又冒了出來,手裡就差拿一把瓜子磕著吃了。
柳馥妗無語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初見他還能保持有一點腦子,可如果真正相處下來,就會發現,他腦子裡面裝的估計都是漿糊。
整天最喜歡的就是到處找人看八卦,脾性宛若是一個小孩。
這樣的人,那些人究竟是怎麼願意讓他帶領人造反的?
柳馥妗只覺得頭疼,見他不斷的靠近,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這種事情有這麼好奇了,莫不是想要還俗?”
無塵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跳了好幾步。“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你不要冤枉我!”
喊完,又往屋裡面看了一眼,見裡面沒有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哀怨的看著柳馥妗。“我以為你我二人都已經是朋友了,自然是有什麼都可以直接說出來。可是沒有想到,你現在依舊是把我當做外人,有了意中人都不願意告訴我。”
柳馥妗聽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直接把這人打出去。
這麼些年來,他在玄清觀到底都學了些什麼呀!
“我沒有想要嫁人的心思,若是可以的話,我甘願一直守著外祖和我母親。”
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面擠出來這幾個字,柳馥妗就直接把頭偏了過去,顯然是不想和腦子有問題的人過多接觸。
無塵還想繼續追問,可是見他這副樣子到底還是把話嚥了下去,只能夠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
兩人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站了良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緊閉的房間門這才被開啟。
柳馥妗第一個衝了過去,一臉焦急的詢問。“道長,怎麼樣了?”
道長面上帶著一絲虛弱,身上還沾染著淡淡的血腥味,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點頭道。
“沒什麼大礙,如今那禁術我已經幫他解了,只要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說完,他又看向無塵。“無塵,你在這道觀待的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出門歷練一番了。今日姑娘下山,你便隨她一起回去吧。”
無塵剛才還嬉皮笑臉的模樣瞬間就變了顏色,急切上前一步。“師傅,你怎麼突然說起這話來?您之前不是說,道觀就是我的家,我哪裡都不用去嗎?您現在莫不是厭棄了我?”
他聲音中滿是委屈,更是帶著一絲手足無措的茫然。
道長嘆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你如今也已經大了,很多事情即便是不用我說,你心裡面也應該清楚的。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無塵驀地紅了眼眶,還想要再繼續說些什麼。
可是道長已經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疲憊的閉了閉眼睛。
見狀,柳馥妗也只能嘆息一聲,拉著無塵轉身離開。
無塵任由她拉著,整個人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好半晌才迎著刺眼的目光站定。
“柳馥妗,你到底跟我師傅說了些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你。”
他眼神複雜,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到最後卻也只能化作沉默。
柳馥妗面上坦坦蕩蕩,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
“無塵,不管你是玄清觀的道長,還是謝小世子。在我眼裡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害你。”
最後幾個字,柳馥妗說的很是認真,就像是在宣誓一樣。
無塵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而是低著頭說道。
“不管日後別人怎麼說,既然這是我師傅要求的,那我就一定會好生跟著你。”
柳馥妗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笑了。
兩人分開之後,就開始讓底下的人收拾東西。
只是柳馥妗這邊還沒有踏出院子的門,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敢問,柳姑娘可在屋中?”
萍兒收拾東西的手一頓,下意識轉頭去看柳馥妗,卻見柳馥妗面上的神色著實不太好看,忍不住開口。“姑娘若是不認識這人,奴婢這就去把人給趕走。”
說著,就準備往外走。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