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兒?”柳瀚文著急的喊了一聲,往前一步,卻被柳文勳眼神制止。
他上前一步,面上誠懇一片。“今日是我不好,讓母親與父親起了爭執。”
他深深拱手,言語中滿是真誠。“兒子是有私心,但卻並非是想搶了姐姐的東西,只是實在想成為母親的兒子,所以才失了分寸。”
他一臉黯然,抿唇低頭,怎麼看都是一副拳拳赤子之心。
柳瀚文立馬就明白了柳文勳的心思,把心中的焦急嚥了下去,順帶把付姨娘拉到了一邊。
祝雲柔面上閃過一抹動容,捏著帕子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緊了一些。
不過很快,她便直接偏過頭去,聲音依舊帶著些許冷意。“我看未必。”
柳老太太見不得自己的孫子受苦,尤其是在他軟下態度之後,祝雲柔還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更是直接引起了她的不滿。
她皺著眉,一臉的不贊同。“祝雲柔,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這段時間,因為瀚文不相信你的事情心中多有怨氣。可是勳兒到底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你難道不相信他嗎?”
“虧得之前的時候他一口一個母親叫著,如今你反倒是因為這麼一點小事遷怒他,哪裡還有一點身為長輩的大度?”
祝雲柔像是被說的有些詞窮,面色緩和了一些。“我倒也不是真的怪罪他,只是母親,經過這段時間,我才知道我的女兒到底受了怎樣的苦。我只是有些不能接受,我的女兒,原本應該錦衣玉食,衣食無憂。可不曾想,她活的竟是不如一個庶女。”
祝雲柔面上閃過一抹黯然,似乎還在因為首飾的事情介懷。
柳馥妗跟著走到她身邊,聲音中帶著溼潤。
“娘,我沒關係的,只要孃親能夠過得順遂,我吃點苦頭沒什麼的。”
母女兩個之間的氣氛有些傷感,反倒是讓柳家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柳瀚文最先反應過來,裝作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大聲笑著。
“雲柔,我之前不是都已經與你說了,這些事情不過就是個誤會,你怎麼還當真放在心上了?”
“關於月例的事情,我已經問過清兒了,這其實並不是她的錯,她也是被人給矇騙了。”
說話間,他給了付姨娘一個眼神,後者立馬會意,幾步走過來。
“對啊姐姐,這件事情我一直覺得愧疚,都怪我太信任他們,這才被底下的人糊弄了。你放心,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約束底下的人,絕對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她說的一臉誠懇,柳馥妗和祝雲柔卻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面看到了諷刺。
這人,莫不是覺得自己這話很有道理?
還是說,她覺得自己以後還有把管家權拿回來的那一天?
斂眸遮住眼睛裡面的神色,祝雲柔面上帶著猶疑,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是我太小題大做了,竟是差點擾了家中和睦。”
說完,歉意的看了一眼眾人,不等他們鬆一口氣,又嘆了口氣說道。
“只是,讓勳兒跟著我一起去參加宴會這件事情,我還是覺的有些不妥。”
“為何?”柳瀚文擰眉,心中有些不耐煩。
“老爺,你糊塗了不成?之前勳兒想要記在我名下的時候,裴國公便不請自來。如今你和裴國公一起述職,說不定他看見勳兒之後又要繼續為難我們。”
“若是隻有幾人看著,我們還能把事情壓下來,可若是鬧到聖人面前……”
祝雲柔故作為難,柳瀚文面上也多了幾分猶豫。
他看了一眼柳文勳,若有所思。“確實是不太穩妥。”
倒不是單單說裴璟會找他們的麻煩,而是先太子的樣貌也是有不少人見過的。
到時候,若是因為柳文勳的樣貌被有心之人看出來端倪。
到時候,肯定少不得惹禍端。
畢竟,當今聖人雖然表面仁慈,可實際上卻不是一個寬容的主。
他今日也是昏了頭,才會被付姨娘說動,竟然想出來要讓柳文勳跟著他們一起前去赴宴。
柳瀚文心中猶豫,付姨娘卻是站了出來。
“姐姐,其實這也不能說得太絕對了,畢竟,裴國公那是什麼人物?怎麼會揪著咱們家不放?”
“雖然勳兒已經八歲了,可是世界上他到底還是不能真的跟著老爺一起和他人周旋,不過就是陪在母親身邊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