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剛說完,手腕就被祝老將軍拉住。
祝老將軍嬸嬸看了柳馥妗一眼,聲音壓的很低。
“妗兒說的沒錯,今天我們就是一直守在這裡,也是沒用的,妗兒原本就是柳家的人,讓她留下也無可厚非。”
“爹!”
祝雲柔瞪圓眼睛,失態的高聲喊。
只是祝老將軍卻無視她的控訴,轉頭對著柳瀚文說道。
“既然你二人已經和離,那柔兒我就帶走了,另外,按照我朝律例,柔兒當初出嫁帶來的所有東西我也會一併帶走。”
話落,祝老將軍一揮手,立馬就有好幾個人走進來。
蒹葭利落的拿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嫁妝單子,和身後的嬤嬤一人捏著一邊,對了起來。
一時間,春韻院裡只剩下祝老將軍帶來的那些人來來往往,不時有吆喝聲傳來。
“哎,這桌上的盆景是姑娘嫁進來的時候帶來的,搬走搬走。”
“這桌子也是,還有這窗簾,也是用姑娘帶來的布做成的。”
“對對對,不只是這春韻院,還有前面的青梅院,和柳老太太的松鶴堂也是用姑娘帶來的東西佈置的。”
“走走走,都去搬過來。”
這些人邊走邊說,把袖子擼上去,那架勢,倒像是要把整個柳家搬空。
柳瀚文一開始震驚無比,可是在看到這些人的無恥行徑之後,額頭的青筋不停的跳。
這是兵嗎?
這分明就是土匪!
土匪!
他遙遙看了一眼付姨娘的院子,早在祝老將軍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丫鬟小廝的掩護下離開了,這會也不知道回到自己的院子沒有。
看來,還是要讓人去知會一聲才行。
他淺淺衝著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神,只是還沒等後者離開,祝老將軍就敏銳的把目光射了過來,中氣十足的喊道。
“怎麼,我女兒和你和離,就這麼一點嫁妝,你還準備扣下不成?”
柳瀚文的臉於是又黑了,好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不敢和祝老將軍對上,只能轉頭去看祝雲柔。
“雲柔,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
祝雲柔目光瞥向他,還沒開口說話,祝老將軍又開口了。
“你也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剛才我女兒和外孫女都已經被你欺負成什麼樣子了?怎麼不見你把顧念一下情分?”
“老將軍,你……”
“怎麼?我這話說錯了?”
祝老將軍揮揮手,立馬有人從屋子裡面搬出來一張椅子。
只見他整個人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座,目光凜凜,渾身的氣勢幾乎要把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柳瀚文臉都扭曲了,壓抑的怒氣促使他要把牙齦咬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出門搬東西的人都回來了,每個人懷裡都塞滿了東西,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行走的庫房。
副將更是大聲喊道:“將軍,姑娘,咱們已經把所有的嫁妝都拿來了!”
“不對,還有東西沒拿,當初這院子裡面的芙蓉樹也是姑娘從將軍府帶回來的,理應該帶回去的。”
蒹葭出聲,指揮著幾個人前去挖樹。
柳瀚文再也忍不住,當眾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院子裡面又是一陣人仰馬翻,尖叫聲和著急得催促不絕於耳。
祝老將軍咂摸了一下嘴,看著弱不禁風的柳瀚文,不屑的撇撇嘴,努嘴看向祝雲柔。
“當初我就跟你說,這人看著就弱不禁風,雖然是書生面,可是卻藏了一肚子的壞水,你偏偏不信。”
祝雲柔面上也多了一絲恨意,並沒有反駁。
“是女兒識人不清,竟然把這等奸惡之人當成良配,日後女兒回家定然會好生服侍父親,再不與外界有聯絡。”
祝老將軍這才滿意的點頭,只是看向柳馥妗的時候,連色就變得和緩,聲音都跟著柔了起來。
“你當真決定要留在這裡?你若是不願意,我就是豁了我這一身軍功出去,也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說話間一身的腱子肉也跟著漏了出來,就連正在搬運假裝的人也都抬起了頭,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毫不懷疑,只要柳馥妗說一句不想留在這裡,他們絕對會不留情面,直接把人搶回去。
柳馥妗心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