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雲並不是一個大膽的人。
問出這句話,估摸著都已經是用掉她大部分的勇氣了。
柳馥妗只覺得有些好奇,偏頭看過去,就見小姑娘面上生出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小聲道。
“奴婢雖然是付姨娘身邊的人,可是實際上奴婢的心早就已經在姑娘這邊了,若是姑娘不想,那奴婢就算是拼死,也絕對不會讓付姨娘算計了您去的。”
她說的認真,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誠懇。
柳馥妗只覺得一瞬間心裡面鼓漲漲的。
她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突然就有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哦?那你想要如何幫我?你是能夠讓付姨娘打消這個心思,還是能夠阻止她做這件事情呢?”
這話原本也是帶了一絲調侃的味道。
畢竟柳馥妗心裡面也很清楚,她雖然之前多次利用她,可是實際上,還並沒有當真把她當做自己人。
之所以願意聽她說這麼多話,不過就是因為把她當成了一個解悶逗趣的玩意兒罷了。
只是著小玩意兒什麼時候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自己是渾然不在意的。
柳馥妗心裡面這麼想著,面上也是漫不經心的。
可是香雲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她的一張圓潤小臉繃了起來,聲音也像是一瞬間繃起來了一樣。
“奴婢不能阻攔付姨娘,可是如果姑娘當真不願意,那奴婢便是豁出性命去以身代之,也一定會保護姑娘周全的。”
她一詞一句,就像是在發誓一樣。
柳馥妗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她錯愕的看著面前小小的一團身影,心中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氣惱。
好半晌,她才帶著一些好笑的意味開口。
“不過是一點小事,我還沒有懦弱到需要你一個小丫鬟幫忙,醒了,回去吧,若是之後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去做,我會第一時間讓人告訴你的。”
柳馥妗比了一個眼神,萍兒立馬從自己的小荷包裡面掏出來一顆成色極好的珍珠,不由分說的塞進香雲手裡。
“這是今年鋪子裡面孝敬的珍珠,聽說整個京城不過才只有百顆,姑娘聽聞,你家裡那個哥哥馬上就要娶親了,可是還沒有像樣的聘禮,所以特地給你準備的。”
萍兒三兩句話就直接把香雲想要推辭的話語全部都堵在了嘴巴里。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拒絕的話,反倒是生生憋紅了眼眶。
好半晌,她才狠狠的把珍珠捏緊,用力在地上磕頭。
萍兒連忙攔住她,低聲道。
“姑娘向來不在乎這些虛禮,你莫要讓她為難。”
香雲心中更加感動,心中默默發誓,日後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姑娘。
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也絕對不能讓姑娘受到丁點傷害。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是以後來慢慢成為柳馥妗身邊的一員大將,被她予以重任,卻也沒有人眼紅。
自那日之後,柳家似乎又陷入了平靜之中。
付姨娘並沒有開展行動,仿若之前不過就是她們聽到的錯覺。
柳馥妗倒也不急,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覺一樣,整日裡悠哉悠哉的閒逛。
今日和**珠一塊去踏青,明日約了其他的小姐妹出去遊湖,姿態閒適,當真是讓人羨慕。
相比較之下,柳含煙就沒有這麼瀟灑了。
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柳含煙幾乎要把院子裡面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賤人!賤人!她怎麼不去死!憑什麼她可以這麼瀟灑,我就要被困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
柳含煙那個恨呀。
尤其是每一次聽到身邊的小丫鬟說起柳瀚文又給柳馥妗院子裡面賞了什麼東西,她就覺得心中的怨氣無法排解。
這日,柳馥妗新得了一個鐲子,帶在手上,襯的膚色都比平時白了一個度。
她看了一眼瀲灩的天色,忽而笑了。
“最近這段時間只顧著和小姐妹玩鬧,差點忘記了妹妹還在家中受苦,萍兒,你說,我這鐲子若是送給她,她會不會開心呀?”
萍兒一眼就看出柳馥妗打的是什麼主意,臉上的笑容深刻了一些,卻並沒有說那些掃興的話。
“姑娘這桌子可是有心之人贈送,那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材料,二姑娘最近這段時間被禁足,只怕在家中也憋悶的厲害,若是能得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