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顯然沒有想到柳馥妗竟然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沒有了一開始的淡然。
她仔細想了一下,鄭重道。
“夫人對奴婢自然是極好的,當初奴婢父母雙亡,隻身一人在外流浪,如果不是夫人出手相救,估摸著奴婢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柳馥妗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進了屋子。
反倒是蒹葭,總覺得心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動搖。
房間內,柳馥妗往前走了幾步,就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味道並非是平日裡她和祝雲柔所用的香料的味道,反倒是有些古怪,聞著莫名的能安撫人的心情。
柳馥妗眼底閃過一抹冷芒,斂眉走進去,面上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
“娘,你找我?”
祝雲柔一手撐著額頭,手肘撐著桌子,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連忙抬頭。
“你來了?路上可碰到其他人了?”
柳馥妗乖巧搖頭,面露迷茫。
祝雲柔卻笑了,帶著一種放心的笑。
“沒有就好,妗兒,接下來娘要說的話,你要仔仔細細都記著。”
她拉著柳馥妗,一字一頓,不像是普通的交代,莫名的就讓人不安。
“妗兒,等下你就一直待在這裡,除非是有人來尋,不然的話就不要出去。”
她的行為處處透著古怪,可是柳馥妗卻知道為何。
這一刻,她只覺得心裡面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不停撕咬,酸痠麻麻,卻又帶著讓人觸控不到的瘙癢。
她低下頭,在祝雲柔準備離開的瞬間,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母親打算怎麼做?”
“什麼?”
“柳瀚文他們為了今天,只怕是做足了準備,母親今天早上應該給外祖送了信,只是他如今並不在京中,所以,母親打算怎麼做?”
柳馥妗眼神清亮亮得,沒有了之前故作的茫然。
祝雲柔一時間心臟都慢了半拍,甚至都沒有計較柳馥妗竟然直呼柳瀚文大名這一點,而是思慮良久遲疑著開口。
“妗兒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麼嗎?”
柳馥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斂下睫毛。
“他處心積慮想要舉辦宴會,並且偷偷向外透露,這是在為我好,不就是在說明,他想要對付我?”
她故作輕鬆,可是祝雲柔卻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緊縮。
她掌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只能乾巴巴的拍著柳馥妗得肩膀。
“妗兒,你別想太多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只需要好好的待著,不要管這麼多,知道了嗎?”
“孃親打算怎麼做?”
柳馥妗卻並沒有想要安分待著的意思,語氣頗有些咄咄逼人得味道。
旋即語氣一弱,帶著一絲難以辨別的示弱。
“娘,您是不是也打算,讓我嫁出去?”
她抬眸,眼睛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續了一汪淚水。
祝雲柔明顯一愣,似乎又看到了許久之前的柳馥妗。
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逆來順受。
可是這樣的柳馥妗,當真是好的嗎?
明明是按照柳瀚文所說的去做,可是到最後,做的好了得不到一句誇讚,做的不好就是一通吃了。
可是她的女兒又做錯了什麼?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
祝雲柔一直搖擺不定的心突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手指也微微捏了起來。
她低頭,伸手抱住柳馥妗,聲音輕輕柔柔的。
“瞎說什麼呢?你是孃的心頭肉,就算是你一直留在娘身邊,娘也不會膩的,你在這裡安心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說完,她就帶著決絕的氣勢朝著門外走去。
只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吵鬧聲。
疑惑的朝著聲音傳過來的地方看去,就看見一群人正在著急的跑來跑去。
她轉頭看向蒹葭,語帶驚訝。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好端端的這麼多人吵吵嚷嚷的?”
蒹葭顯然是剛剛湊了熱鬧回來,連色有些不太好看,聲音也帶著謝咬牙切齒,猶豫了好半天,這才開口說道。
“藏書閣,走水了。”
“走水了?”
祝雲柔滿臉驚訝,心中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