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南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聽到這句話,面色複雜了一瞬,但最後還是一拱手,沉重的說道。
“這件事情到底是小生做的不對,二姑娘既然因為小生毀了聲名,那不管怎麼樣,小生都會負起相應的責任的。”
他的聲音雖然低,可是卻帶著難言的鄭重。
柳含煙一直等著他的反應,聽到他說這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面上的得意幾乎壓都壓不住。
柳瀚文也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面上也帶上了點點笑意。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委屈你了,我這女兒平日裡驕縱了一些,日後還望你多多擔待。”
柳瀚文也像模像樣的一拱手,端的是讀書人的風雅。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在一瞬間就變得如何了下來。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點頭讚賞,沒有一個人提起剛才這裡的荒唐。
徐靜雅站在角落裡面,眼睛裡面閃過一抹惡毒,手指緊緊的掐著自己手中的帕子,突然間就嬌嬌的笑了起來。
“柳大人,您這家中的家風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先是大姑娘之前的時候被人上門提親,緊接著二姑娘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不知道是柳家的後院不養人,還是說某些人不會教導子女啊。”
徐靜雅說話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這話裡面的針對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周圍的人原本都已經開始打算散了,這會卻又突然開始支起了耳朵。
祝雲柔一直站在一旁,看著這場鬧劇。
那樣子,就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工具人一樣。
等著徐靜雅一開口,她這才緩緩掀了掀眼皮。“您說得對,家中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應該好好的談一談責任的。老爺,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情,您怎麼說?”
柳瀚文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散開,就生生定格在了臉上。
他繃著臉,沉沉看了一眼祝雲柔,聲音都帶著寒意。
“既然孫夫人都這麼說了,那你確實應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看看這個家在你的治理之下變成什麼樣子了!”
祝雲柔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聽到他這麼說,心中還是不可抑制的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她面色有些發白,指甲死死的嵌入手心之內,甚至有點點血珠沁了出來。
可她整個人就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忽的笑了起來。
“既然老爺都這麼說了,那我確實沒有什麼嘛好說的。不如這樣,我把這管家權還給付姨娘好了。”
她可以加重了管家權和還這一個字的讀音,目光死死的落在柳瀚文身上。
果然,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柳瀚文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他眼帶警告,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個度。
“你在胡說些什麼?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原本就是你的疏忽,我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竟然要如此跟我鬧脾氣,難不成你覺得我柳家離了你就什麼都做不成嗎?”
柳瀚文這話是威脅,也是提醒。
提醒祝雲柔,她是當家主母,就算是她要把管家權還給付姨娘,可是今天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她也脫不了干係。
威脅她,他柳瀚文並不是離了她不行,如果她今天非要鬧得話,他不介意休妻。
祝雲柔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聽懂了這其中的話。
可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才覺得心頭就像是有一隻大手狠狠的揉捏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面色越發的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瀚文,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
周圍的人再一次寂靜無聲,就連徐靜雅都愣住了。
只不過很快,她的眼睛裡面就閃過一抹興奮和激動,大聲嚷嚷。“哎呀,柳大人,一日夫妻百日恩,您這話說的可就有些過分了,我們雲柔再怎麼說也是將軍府嫡女,她的父親,可是聖人之師,您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啊!”
她故作誇張,表面上看著是在勸說,可是實際上卻是在挑撥。
果然,柳瀚文的臉色更黑了。
他雖然是靠著祝家的勢力發家,可是卻並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是軟飯男。
如今功成名就,那就更不願意讓別人在自己面前提起這樁舊事。
只是她倒也算是提醒了他,畢竟,現在祝雲柔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麼錯事,他如果當真要休妻,也得找個正兒八經的名頭。
更重要的是,文勳想要名正言順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