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妗不知道柳文勳他們又在打什麼主意。
可是她一點都無法放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這輩子,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她也絕對不會再讓母親和外公受到傷害。
她站起身,眼底帶著涼意。
“柳文勳,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為什麼這麼恨我們,明明,我對你不錯,我娘更是待你如同親子,可是你卻如此算計我們,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會感覺良心不安嗎?”
她步步緊逼,柳文勳難得露出一絲慌亂。
不過很快,他就擰著眉頭,露出不解神情。
“姐姐是因為那個香囊生氣?可,若我說,那香囊也是我無意得到,並沒有想到裡面會有這種東西呢?”
“那祖母病重,付姨娘想要往我身上潑髒水又怎麼說?”
柳馥妗不依不饒,繼續數落他們做下的不公。
“當時你雖然不在場,但之後,若非你向祖母求情,祖母怎麼會把這件事情高拿輕放?”
她頓住,直直看向柳文勳。
“你也別想著否認,若非有證據,我是絕對不會口出妄言的。”
她的聲音並不大,可是那一字一句就像是用釘子在柳文勳心口砸下一個又一個印記。
他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面色逐漸變得陰沉。
好半晌,他才生生從牙縫裡面擠出來幾個字。
“姐姐說的這些,確實是我做得不對,可我也不過只是一個孩子,面對這些事情反應不得迅速也是正常,不是嗎?”
柳馥妗又笑了,只是這笑卻帶著冰雪的味道。
“是啊,你啊不過就是一個孩子,可你年紀尚小,就知道在外人面前和自己的親生母親不親近,反倒是處處討好嫡母,所有的事情連在一起,多少會讓人猜疑。”
柳馥妗看著柳文勳那張越發蒼白的臉,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
“你如今過來,應該也不只是想要問這些,更多的,還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娘為什麼寧願因為我一個註定要外嫁的女子和夫家鬧掰,也不願意認你做嫡子吧。”
她雖然是笑著的,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冰冷的。
柳文勳忍不住往後讓了一步,咳嗽了一聲。
“姐姐為什麼會這麼想我?我自打出生就一直留在母親身邊,和親生母親疏遠一些也是應該,,至於記名的事情,那就更不用說了,我只是想名正言順的孝順母親罷了。”
“那你倒是不用太擔心,我母親有我,倒也不至於真的缺人孝順。”
柳馥妗毫不客氣的和他打嘴皮子仗,看上去雖然懶懶散散,可是終究還是讓人覺的心裡面不舒服的。
柳文勳沒有說話,只能胡亂找了個理由離開。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身後冷不丁又出現一道聲音,語調幽幽。
“柳文勳,其實你今天這一趟不該來的,畢竟,我母親就算是和柳家脫離了關係,但你生母到底是父親最喜歡的人,只要他把她扶持為正室,那你就還是正兒八經的嫡子。”
柳文勳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瞬間浮現一抹慌亂。
只是他並沒有當著柳馥妗的面,而是背對著她,所以並沒有被發覺。
只是他死死捏住自己的手指,艱難吐出來一個笑容。
“姐姐說什麼呢?她並非清白出身,高門大戶向來需要一個身份清白的人作為當家主母,就算是母親不在,她也是不配的。”
他幾乎是艱難的從牙縫裡面擠出來這一句話,不知道是為了表決心,還是在說明事實。
柳馥妗沒有回答,只是嘴角擒著的那一抹笑容,多少帶了一些意味深長。
柳文勳還真是和先太子一模一樣,無論是心智,還是心思狠辣的程度,都一模一樣。
柳文勳離開之後,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到底還是傳到了付姨娘的耳朵裡。
雖然付姨娘知道他不過是權宜之計,可是心中到底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柳瀚文看著她因為心情複雜而變得扭曲的臉,忍不住為柳文勳辯駁。
“勳兒也是無可奈何,這壓根就是那個死丫頭故意做的局,你身為他的母親,可不能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和他離了心,這不就直接上了她的當嗎?”
付姨娘幾乎要把手中的帕子給攪碎了,聲音都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怨恨。
“我當然知道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