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疑問,但是謝苧是京中貴女之首,她的話,大多數時候都是沒有人會拒絕了。
就連蘇牧雨,都投過來一個贊同的笑臉。
“行酒令?聽著倒是不錯。”
有他開口,其他人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誇獎。
一時間都是誇讚謝苧才思敏捷的。
柳馥妗隨口附和了一句,就坐在一旁沒有動作。
只是眼神不經意間和坐在斜對面的珠交匯,明顯能夠看得出對方眼睛裡面的嘲弄。
心中不覺有些頭疼。
這丫頭,雖然之前跟她說過一些事情,又做了那樣一齣戲,但是按照這丫頭的性格,只怕依舊是沉不住氣。
而這在座的大多都是謝苧的人,大多數都抱著諂媚的心思來,若是當真抓住了她的把柄,只怕會當眾讓她難堪。
想到這,柳馥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剛想讓身邊的丫鬟過去提醒一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
“齊姑娘看起來好像並不高興,難不成是對謝姑娘的提議不怎麼滿意?”
這聲音實在是尖銳的有些過分,讓原本熱鬧歡騰的場合,一下子就變得平靜了下來。
柳馥妗心中暗道不好,下意識朝著那人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羅敷?!
她的瞳孔微微睜大,顯然是沒有想到,羅敷身為珠的表妹,竟然會做出這種背刺的事情。
珠顯然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翻了個白眼。
“我對謝姑娘的提議自然是歡喜的,雖然我這人自幼在偏遠地區長大,對於詩文只怕沒有諸位這般精通,可是人都是嚮往美好東西的,我不會吟詩作對,可是我會聽呀,會欣賞呀。”
也許是因為她這話說的實在是沒理,但是又過分理直氣壯,羅敷原本是等著看她笑話的,這會兒卻也被她打的措手不及。
但是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不屑的哼道。
“那齊姑娘為什麼做出這般不屑的姿態,這和你剛才說的那話可當真是不符。”
珠又笑了,皮笑肉不笑,眼睛裡面甚至帶著點點嘲諷。
“你還真是看得清楚,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又何必說出來自取其辱?”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明明……”
“怎麼就跟你沒關係了?羅敷,我不懂得附庸風雅,難道你就懂了?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夫子可是說了,你連做詩基本的平仄都不懂,如今竟然在這裡還想著舞文弄墨,當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珠毫不遮掩自己的惡意,在說完這話之後,甚至用帕子遮著嘴角笑了一陣。
那眼睛裡面的輕看幾乎化作一柄柄銳利的刀子,直戳羅敷的心窩。
羅敷一張臉瞬間變得難看不已。
她原本是想挑起珠和謝苧之間的矛盾。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謝苧的擁護者,珠寡不敵眾,到時候只有丟臉的下場。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珠的不屑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如今她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感受到四面八方射過來的嘲笑的目光,羅敷一張小臉瞬間變得通紅。
她原本也是年幼,又長了一張過分稚嫩的臉。
所以大多數的時候,大家都只把她當成一個孩子。
即便是有時候她口不擇言,也會有羅夫人幫她遮掩一二。
齊家回京之後,珠因為齊夫人的命令,大多數的時候也會站在她這邊,幫她說上幾句話。
所以這麼多年,她雖然在嘴上闖了不少的禍,可是到底也沒有如此丟臉過。
是以,她一張臉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個度。
“胡說!我怎麼可能會連平仄都不懂?珠,你要是再往我身上潑髒水,小心我撕了你這張嘴!”
珠原本不屑的神色越發的張揚,扯出來的笑容越發的帶著鄙夷的性質。
“那你就來好了,也讓別人好好的看看,羅姑娘的教養竟然如此的低廉,竟然連自己的表姐都如此針鋒相對,也讓外人幫忙評價一下,到底是我這個做表姐的不留情面,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羅敷和珠之前在皇城門口爭執的畫面有不少人看見,所以對於她們兩個之間的恩怨到底有所耳聞。
如今看到她們兩個爭執不休,倒也算是明白前因後果。
這會兒聽見珠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