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那如黃鶯出谷般婉轉卻又透著森寒之意的話音,恰似一串冰冷的咒符,猶在空中嫋嫋迴盪之際,身形已然似一抹縹緲青煙,剎那間消散於原地。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仿若一道紅色閃電劃過眼眸,再定睛瞧時,他仿若暗夜鬼魅,無聲無息卻又快到極致地欺至那打頭跪地、滿臉驚恐求饒的壯漢身前。
東方不敗身形高挑而修長,一襲烈烈紅袍好似烈烈燃燒的業火,隨風肆意輕擺,衣角翻飛間更襯得他身姿鬼魅難測,宛如來自九幽煉獄的魔神現世。那原本應是溫潤如玉、撥弄琴絃的修長五指,此刻在盈盈月光下竟幻化成奪命的精鋼利爪,幽光一閃,恰似暗夜流星劃過,便精準狠厲地鎖住壯漢那粗壯脖頸。只是微微發力,壯漢頓感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襲來,雙腳瞬間離地,整個人懸於半空之中,好似紙鳶斷了線,飄搖無助。他的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成豬肝之色,條條青筋如蚯蚓般蜿蜒暴起,鼓鼓蠕動,眼珠似要生生擠出眶外,喉間艱難地擠出“咯咯”的駭人聲響,恰似破舊風箱在絕望哀鳴,每一聲都扯裂著這血腥夜空中僅存的一絲安寧。
“背叛神教,罪無可恕!”東方不敗朱唇輕啟,牙縫中冷冷迸出這幾字,仿若從九幽地獄吹出的刺骨陰風,瞬間吹散了周遭溫熱的人氣,令空氣都仿若凝結成冰碴。而後,他單臂猛地一掄,那壯漢魁梧壯碩、足有二百來斤的身軀,恰似毫無重量的破舊麻袋,裹挾著呼呼風聲,直向身後那群早已嚇破膽、妄圖趁亂逃竄的舊部撞去。只聽“噼裡啪啦”一陣亂響,舊部們仿若被伐倒的朽木,瞬間倒下一片,軀體碰撞間骨骼碎裂之聲咔咔作響,慘叫與驚呼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混亂的哀歌,在這空曠之地迴盪不休,驚起四周林子裡無數飛鳥。
與此同時,令狐沖亦拔劍躍入這血腥戰團。他一襲青衫獵獵作響,仿若翠竹林間吹過的肅殺之風,劍眉星目間滿是肅殺之氣,手中長劍一抖,劍勢若長虹貫日,光芒奪目得似要撕裂這暗夜陰霾,那璀璨劍光如破曉曙光乍現,晃得敵人睜不開眼。劍隨身動,恰似游龍靈活穿梭其間,每一劍揮出皆裹挾著他多年深厚內力,劍刃破風,仿若尖嘯著的暗夜梟鳴,精準地切入敵人要害,濺起一片刺目血花,溫熱的鮮血噴灑在他冷峻面龐,卻似點點硃砂痣,未能阻擋他分毫進擊的步伐,反而激發起他心中匡扶正義的熊熊烈火。
平一指則在戰場邊緣尋得一處稍顯安靜之地,一襲灰袍沾滿血汙,一頭亂髮被汗水浸溼貼在臉頰,卻無暇抬手擦拭分毫。他身旁傷者橫七豎八,或哀嚎或昏迷,仿若修羅場中的殘魂。他眼神專注,雙手如穿花蝴蝶般在傷者創口間忙碌,清創時鑷子夾取碎肉毫不猶豫,敷藥手法輕柔又精準,包紮繃帶時動作麻利又緊實,醫者仁心此刻盡顯,滿心滿眼唯有救人一命,對外界慘烈廝殺無暇他顧,似築起一道隔絕血腥的仁善壁壘。
桑三娘望著這滿地殘肢斷臂,血腥之氣直衝入腦,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嘔出苦膽。她本是性情直爽且心地尚有些柔軟的女子,平日裡連殺雞都覺不忍,此刻見這般修羅場,心中雖有千般不忍,卻也明白慈不掌兵,此刻心軟便是取死之道。她銀牙一咬,俯身飛速拾起一把長刀,刀身寒光閃爍,似也在為這殺戮場景震顫,發出嗡嗡哀鳴。加入戰圈後,她長刀一揮,刀法凌厲狠辣,專攻敵人下盤,刀風呼嘯,如惡狼咆哮,逼得舊部們腳步踉蹌,原本鬆散的陣腳愈發大亂,慌亂躲避中相互踩踏,又添不少傷亡,腳下土地都被血水浸成泥濘。
須臾之間,舊部死傷大半,餘下眾人癱倒在地,身體抖如篩糠,襠間溼漉,屎尿失禁,惡臭四下瀰漫,混合著濃重血腥味,令人幾欲作嘔,仿若置身腐臭沼澤。東方不敗環目四顧,紅袍之上滴血未沾,仿若這血腥屠戮與他毫無干係,可週身散發的凜冽刺骨殺氣,卻如實質化的冰寒利刃,割得人肌膚生疼,旁人靠近三尺便覺呼吸一滯。他微微抬手,那優雅姿態卻似一道奪命赦令,眾人會意,立時停手,一時間戰場只剩傷者微弱呻吟,仿若地獄奏響的安魂曲。
“將這些叛徒拖去刑堂,嚴刑審問,揪出所有同謀,一個不留!”東方不敗下令,聲冷如冰,字字如重錘砸地,不容置疑,仿若命運的終審判決。
童百熊拖著滿是傷痕、鮮血淋漓的身軀,強忍著劇痛上前單膝跪地,身形搖搖欲墜,好似狂風中殘敗的枯樹:“東方,若非您及時馳援,我等決然守不住此地,屬下失職,還望教主責罰。”其聲沙啞,帶著幾分愧疚與疲憊,仿若遲暮老將的嘆息。
東方不敗蓮步輕移,親手扶起他,目光中罕見地稍顯柔和,輕聲道:“童大哥,你拼死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