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令狐沖心急如焚,他那匆匆忙忙的腳步,彷彿承載著千鈞重擔,每一步都浸透著無盡的焦慮,好似在與飛逝的時間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賽跑。他的內心彷彿被一根無形且堅韌的線緊緊牽扯著,而那線的另一端,牢牢地系在東方不敗的安康之上。只見他一路朝著廚房疾馳而去,身形恰似一陣迅疾的風,帶起了一陣細微的塵埃。那塵埃在初晨溫煦的陽光中肆意飛舞,彷彿也在默默地訴說著他內心的急切與憂慮。
尚未抵達廚房門口,一股濃郁醇厚的藥香,就如同歡快頑皮且無拘無束的精靈,肆無忌憚地直直鑽進他的鼻腔。那藥香濃郁得令人心醉神迷,卻也讓他原本就高懸的心愈發揪緊,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難以掙脫。
廚房內,平一指宛如一座靜默而沉穩的磐石,紋絲不動地守候在爐灶旁。他的右手緊緊握著一把破舊的蒲扇,扇面上那縱橫交錯的絲絲縷縷,無一不在低聲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變遷。只見他不緊不慢、慢條斯理地輕輕扇動著爐火,那跳躍的火苗映照著他專注且冷峻的面龐。他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聯,他的眼中唯有這爐灶上正在熬製的藥。平一指的眼神深邃而堅定,每一次扇動蒲扇,都彷彿在傾注他全部的心血和殷切的期望。
令狐沖見狀,趕忙緊走幾步向前,“嗖”地一下站定,對著平一指畢恭畢敬地拱了拱手。他雙手抱拳齊眉,腰彎成九十度,臉上堆滿了深深的歉意,言辭懇切地說道:“平大夫,這次又要辛苦您老嘔心瀝血!不知這藥是否快要熬製成功?東方還等著服用,我這心裡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實在是焦急萬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密汗珠。
平一指聽到聲音,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如利箭般斜睨了令狐沖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哼!這藥啊,再熬一小會兒就大功告成啦!等會兒就能給教主服用下去咯。我說你這個臭小子啊,教主待你不薄,你卻這般粗心大意、翫忽職守。你為教主去採雪蓮,那自是應當,可你瞧瞧,教主整日整夜為江湖諸事殫精竭慮、宵衣旰食,還要遭受這病魔的無情折磨。而你呢?教主生病了都沒能及時察覺,竟然還讓教主拖著病體苦苦煎熬了七年之久!整整七年吶!難道你真的就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未曾發現嗎?你說說,你這些年心思都放到哪兒去了?你真是大錯特錯,不可饒恕,我都替教主感到寒心。”平一指的話語如連珠炮一般,句句帶著責備與惱怒。
令狐沖聽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愧疚之色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整個面龐。他的頭也“唰”地一下深深低了下去,恨不得找個地縫立刻鑽進去,囁嚅道:“平大夫,我……我實在是罪該萬死啊!這些年退隱江湖,我無所事事,沉迷酒色,導致疏忽了東方的身體狀況。如今想來,我真是痛心疾首,恨不得時光倒流,重新來過。此刻的我滿心懊悔,坐立不安,只盼著能將功贖罪。”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深深的自責和無盡的悔恨。
平一指看著令狐沖這副悔恨交加的模樣,心中的氣也像春日消融的冰雪,消了幾分,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如今自責也無濟於事了,只盼著這雪蓮入藥後,能對教主的病情有所助益吧。這雪蓮可是長在那懸崖峭壁之上,千難萬險才尋來,其間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但願能藥到病除,妙手偶得。我也心急如焚,盼著教主快快康復。”平一指的語氣緩和了些,目光中仍帶著對東方不敗病情的深深擔憂。
令狐沖如同小雞啄米般趕忙應道:“但願如此,平大夫您醫術高明,有您費心熬製這藥,東方定能儘快好起來的。我往後定當擦亮雙眼,把東方的安危放在首位,時刻揣在心上,絕不再這般疏忽了。每日定要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地檢視東方的氣色、飲食、作息,若有半分不妥,立刻向您稟報。”他的眼神堅定,彷彿在立下莊重無比的誓言。
正說著呢,東方不敗像只輕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走進廚房,聽到二人對話,笑嘻嘻地說:“平一指,你可別責怪令狐沖哦,是我沒告訴他,就是怕他去冒險啦。”東方不敗的聲音清脆悅耳,還帶著點俏皮。
平一指無奈地晃了晃腦袋,嘟囔著:“教主啊,您咋老是這麼護著他呢?”語氣裡既有疑惑,又有點小抱怨。
這時候的東方不敗,調皮地眨了眨眼,輕聲回答道:“平一指你不懂啦,喜歡一個人,就捨不得他去冒險呀,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辦呢?”說完,眼睛還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令狐沖,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愛意和縱容。
令狐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