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教育過後,秦曲啞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了房間。
幸好小黃提醒她,她才發現有人跟蹤自己。
故意在外面轉了一圈,又去醫館買了幾包春藥,才打消了孃親的疑惑。
而此時的長公主愁得要死。
當年她猛的時候,也沒有自己女兒這麼猛啊。
她最多隻是拿了把刀,架在秦曲啞那個死爹身上,問對方喜不喜歡自己。
而自己的女兒簡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下藥、美救英雄、霸王硬上弓,這些事都想出來了。
就是苦了四皇子那孩子了。
長公主嘆了口氣:“明天讓人送點東西去給那孩子吧,委屈他了。”
她也不攔著秦曲啞了。
再攔下去,還不知道自己女兒要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很快,秦曲啞就喊陸粥陪自己去燒香。
看著香火旺盛的靈雲寺,來往的香客神色虔誠,跪在佛像面前祈求神明垂憐。
陸粥並不愛燒香拜佛。
呼吸間,滿鼻子嗆鼻的香火味,讓她覺得自己都快被燻入味了。
“我去後院走走。”
“去吧去吧。”
秦曲啞正在排隊抽籤,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陸粥。
而旁邊死皮賴臉跟著來的大皇子,也直接被秦曲啞無視了。
秦曲啞很鬱悶。
明明她只是喊了四表哥,結果剛上山,就碰到等待多時的大皇子。
大皇子自然不能說,自己是特意在這兒等待的,便扯了一句偶遇的藉口。
和外頭鼎盛的香火不同,寺廟的後院,卻讓人感覺格外的寧靜,一草一木,彷彿長期受到了佛經的薰陶,都沾染了幾分禪性。
一姑娘帶著自己的丫鬟站在樹下,樹上面掛著一些紅絲帶,並不多。
“上天保佑,願孃親身體安康。”
丞相府的千金南宮清姿,也是京城的第一美人兼才女。
陸粥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聽見聲音抬頭看去,微微一頓。
傳言丞相夫人病重,想來南宮清姿是來為自己母親祈福的。
祈完福以後,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麼。
隨著一主一僕走近,陸粥才聽清楚她們聊的是什麼人。
兩人剛剛看到寵妾滅妻的戶部尚書,想到那些傳聞,才忍不住說了兩句。
南宮清姿眸色含著一絲悲憫,似乎在替那位冤死的夫人鳴不平。
她的孃親和戶部尚書的夫人是手帕之交。
據孃親所說,當初是戶部尚書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將那位夫人迎娶進門的。
因為那位夫人的一句話,戶部尚書還不顧生命危險,從懸崖上摘下了詠春花。
兩人成親以後,戶部尚書推掉了所有的邀約,每天準時下朝去陪自己的夫人。
那時候,可是羨煞了京中無數婦人。
就連少女的擇偶標準,也紛紛變成了像戶部尚書這樣的男子。
所有人都說,戶部尚書的夫人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她輕聲道:“真是人心易變,即便是當年自己千辛萬苦,跪在地上才求娶回來的人,最後也棄之如敝履。”
她剛剛看到戶部尚書為自己的妻子點長明燈,老淚縱橫的模樣,心中沒有感動,反而生起了一股嫌惡。
明明是他縱容那些妾室欺辱自己的妻子。
他才是害死自己妻子的罪魁禍首,最後卻扮演了一個好夫君的人設。
“他燒香拜佛的為什麼呢?佛會保佑這樣的人嗎?”
一道突兀的聲音穿插進來。
“拜的是自己的慾望罷了。”
“他們並不信佛,也無所謂自己做了多少惡事,最後只是向佛祖祈求佛祖的原諒,圖一個心安理得。”
南宮清姿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男子坐在石椅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茶杯,正抬頭看著自己。
一陣和煦清風吹散了八月的粘稠,男子好似墨玉般的眼眸,似乎盪漾一絲笑意的錯覺。
藏星般的眼眸清清楚楚映著自己的面容,南宮清姿微微後退一步。
“閣下是?”
她總覺得,眼前之人很危險。
好似懸崖上自由生長開茶糜的映山紅,明媚而帶著致命的吸引,微微的一勾手,便會讓人掉進萬劫不復的懸崖深淵。
陸粥道:“李璽歡。”
聽到這個名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