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不喜歡陸粥的目光。
讓他有一種自己被看透的感覺。
他絲毫不畏懼的對上陸粥的目光,暗含挑釁之意,似乎又想到什麼,有些厭惡的打量著陸粥。
他這個四哥,外表果真比普通男子要俊美上幾分,卻不顯柔氣。
陸粥沒理李映恭的挑釁,對旁邊的李樂雙道:“我們下馬吧。”
李樂雙騎在高頭大馬上,眸光寒意點點。
李映恭比她大,她理應叫聲皇兄。
但是這位好皇兄,三番五次的派人刺殺他們,還害得她險些被人凌辱。
要不是那些人扒了她衣服,發現她掏出來比他們還大,以為自己抓錯人了,只怕她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李樂雙還記得當時的悲憤,以及那些人臉上的錯愕。
還有林岸堤,身中七八刀還死死抱著殺手的腿,只為給她爭一線生機。
幸好最後,林岸堤沒死。
不然她……
李樂雙深吸一口氣,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讓她不恨。
李樂雙的手放在腰間掛著的鞭子上,看著臉上掛著虛偽笑容的李映恭,蠢蠢欲動,恨不得拿起鞭子把九皇子活活抽死,扔到亂葬崗去餵狗。
只不過最後,李樂雙壓下了這個想法。
幾人翻身下馬,走過李映恭身邊時,李樂雙停下腳步。
她冷冷吐出兩個字:“賤人。”
李映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他沒有想到,李樂雙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如此的羞辱他。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這兩人如同秋後的螞蚱,已經蹦達不了多久了。
想到自己手下傳來的好訊息,李映恭的嘴角瘋狂上揚。
他真沒想到,他的好四哥啊,居然是女扮男裝。
所以在陸粥回京的途中,除了三皇子派了殺手外,李映恭收起了所有的小動作,顯得異常的安靜,滿臉期待的等待著陸粥回來。
他覺得,就算老四做得再多,最後都註定坐不上那個位置。
只因為,自古以來就從未有女子登基的。
——
御書房裡,慶帝正拿著陸粥寫的奏摺看,越看眼神越滿意。
“璽歡,總是能給朕這麼多驚喜,也是讓朕最省心的一個。”
他抬起頭來,對身旁伺候筆墨的舒妃笑道:“舒妃,你給朕生了一個好兒子,讓朕百年之後,對李家的列祖列宗和慶國百姓都有了交代。”
慶帝絲毫不避諱舒妃,將自己有意將皇位傳給她兒子的事告訴她。
實在是,那幾個兒子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舒妃笑道:“璽歡能為陛下分憂,是她的福氣,至於其他的,臣妾並沒有想那麼多。”
她溫柔的看著慶帝。
“臣妾只知道,璽歡是陛下的孩子。”
慶帝拉過她的手,坦誠道:“朕並非試探你,而是認真的,其實做皇帝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這些年來,朕兢兢業業,絲毫不敢出任何差錯,唯恐對不起天下百姓。”
簡單來說,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
大臣吃多了沒事幹,還專門盯著自己的後宮。
他一干點啥,那些大臣就逼逼賴賴個不停,個個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好踩著他留名青史。
慶帝過的日子,其實也沒那麼瀟灑。
剛登基的那兩年,更是處處受限。
每天累死累活的爬起來看奏摺,看得他好幾次都想撂挑子不幹了。
忙起來時,連飯都來不及吃,偏偏那群只會吃乾飯的大臣,覺得他做的還不夠多,不夠好,覺得他不如先帝。
甚至時不時的拿他殺兄弟的事情說。
慶帝覺得,自己那時候的脾氣是真的好。
若換了其他皇帝,敢對皇帝指指點點,早就被抄家滅族了。
以前沒人,慶帝只能自己扛。
如今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孩子,慶帝也想休息一下。
他說道:“是該給咱們孩子封王了,幾年前,璽歡打了勝仗回來,朕就想給他封王的,可惜,滿朝文武都以他年幼說事,而璽歡又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不想朕為難,拒絕了封王。”
舒妃點頭,那時候她也主動退了一步。
說孩子年齡小,就封王 怕壓不住,慶帝才作擺。
但這件事,慶帝一直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