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孃怎麼可能害人呢?”公儀衾淑心下著急,握著帕子的手都在發白。
“妾身自是不信的,若主母有如此歹毒心腸,那妾身如何順利生下大公子?事後妾身留意著,弄玉堂的倒是勤的很,待葬下趙小妻後,將趙小妻身邊的人都草草打發了,妾身趁著空子去看過,夜裡弄玉堂的人將趙小妻的物件一應收齊,燒了個精光。”
“你是說此事與柳小妻有關?”
“妾身不敢妄言,趙小妻之事是家中忌諱,人人都只道她得了惡症,即使妾身有揣測也無從求證。”
“此事二姐姐可知?”
聞言,康小妻連忙擺擺手:“此事事關重大,妾身同誰都不曾提起。”
“好,小妻,還煩請您繼續幫我守著這事,切勿讓旁人知曉。”
“妾身明白,不過,姑娘,您可別做些糊塗事,此事定要慎重!”
公儀衾淑輕輕拍了拍康小妻的手:“小妻莫要憂心,我知輕重。”
康小妻點了點頭,公儀衾淑無心再坐,又說了幾句便帶著艽藎先行離開了,待公儀衾淑走後,康小妻直直看著地磚,光陰打在她臉上,晦暗不明。
不多時,由外欄進來一個女使,立於門前,聽候吩咐。
“去回稟二姑娘。”
康小妻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艽藎看自家姑娘面色不好,只乖乖跟在身後不敢多言,她在外候著並不知曉裡面發生了什麼,但她也明白今日之事的嚴重性。
待回到院裡,公儀衾淑趕緊召了芸娘來問詢,見芸娘還是遮遮掩掩,公儀衾淑著急道:“芸娘,我現在不是孩子了,我阿孃當日到底因何而死?”
見公儀衾淑著急的緊,芸娘不忍,這才鬆口:“當日主君主母鬧著,主君要休妻,冤得主母心鬱氣結,氣血兩虛這才至使主母難產,直至主母下葬,主君都不曾看望。”
“芸娘,那你可知母親受了何冤屈?你可知趙小妻之死?”
“這事只有家裡的家主和幾位小妻知道,當日主君遣了下人,說是家醜,任誰也不敢多問,主母當日也是成日裡悶著不曾言語,只和奴婢哭訴主君冤了自己,卻不曾說因何,也怪奴婢偏要做耳報神,以往主母若有委屈便急著報了鎮國公府,乃至後來主母所有委屈都往肚子裡咽,都不曾與奴婢細說了。”
芸娘說著傷心也哭了起來,抹了把淚又深覺不對,抬起頭問到:“姑娘今日怎麼突然問起來了?”
“我今日見了康小妻,她同我說了趙小妻的死因。”
“趙小妻不是得了惡疾嗎?”
“趙小妻被人毒害,事後嫁禍於我阿孃,這才導致我阿孃鬱結,因此喪門。”
聞言,芸娘和艽藎皆是震驚。
“她懷疑是弄玉堂所為。”
艽藎和芸娘相互看了一眼,又趕緊查了查門窗是否關牢,這才又回去細談。
“康小妻同趙小妻交好,對主母很是恭謹,數年來她也確是個安分敦厚的,但此事…”芸娘思襯著開口。
“康小妻的話我自不會全然相信,此事還得咱們自身查明,若真與我阿孃相關,我定要還阿孃清白。”
“姑娘,要不去問問主君?”好半天,艽藎才從驚駭中緩過神來。
“不可,姑娘好不容易同主君親近些,貿然去問,只會惹不痛快,況且此事當日主君將主母之事視為禁忌,若要問也問不出什麼的。”芸娘趕緊攔下道。
“芸娘說得對,對此事,父親唯恐避之不及,又豈會同我言語?午膳做些清淡軟爛的,我們去看看祖母。”
“是。”艽藎點點頭。
晨起無風,也無烈陽,雖未開春倒也不似前幾日陰寒,午間婆子們上了膳就自去忙著去了,老太太處丫鬟婆子少,甚是清靜,屋外兩個女使將門前兩扇厚絨簾子取下一層,加蓋了一層薄蕈絨。
屋內公儀衾淑同老太太剛用完膳,公儀衾淑為老太太打了杯清口茶,婆子將碗盞撤了下去,公儀衾淑將茶端給老太太,老太太看了眼茶湯湯花,略帶探尋地看著公儀衾淑:“可有心事?”
公儀衾淑回了神搖了搖頭。
老太太輕輕點了點公儀衾淑的額頭:“這人不大,倒學著在我這裡扯謊了,你看看你這碗茶,沫餑都漂到哪裡去了?”
“姑娘這點的怕不是咬盞,而是避盞罷,沒且挨著杯子,早早的便“雲腳散”了!”孫嬤嬤就著老太太話頭打趣到。
公儀衾淑也被說的不好意思便笑了笑,抬起頭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