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環繞間的湖泊旁,爬滿藤蔓的籬笆圍起了一所不大的院落,院落裡一排排曬藥架整齊的擺放著。
那個人一襲素衣站在藥架旁,檢視翻曬著笸籮上的藥材,午後的陽光散落在他的面頰上,描畫出他臉部白皙柔和的輪廓……
樹叢後墨冥淵的視線逐漸模糊了……
木汐……
他就這樣透過眼中模糊的映象貪婪地看著陽光下散發著溫柔的人。
看他拿起藥草仔細的分揀,看他翻土刨坑,看他埋土澆水,看他忙來忙去,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眼眶中的淚水早已蓄到存不下,墨冥淵才依依不捨的閉上眼睛,任憑著飽含思念的眼淚順著面頰滑落。
然而他也只是片刻的消化情緒後,又望向了遠處那個人。
活著,活著就好……
突然院中的那個人,放下手中的藥草,目光柔和的望向院落內的房屋處,俯身抱起了邁著小短腿,蹣跚著腳步,搖搖擺擺的走了出來的小娃娃。
墨冥淵看見小娃娃的那一刻,喉頭瞬間梗塞了,他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背過身藏在了樹幹的後方。
三年來,突然放鬆了的身心,霎時失去支撐,墨冥淵順著樹幹緩緩滑坐在了地上。
他慢慢抬起手遮住早已通紅的雙眸,像個孩子一樣躲在樹後哭的泣不成聲。
……
春日的微風拂過,吹來了那絲絲縷縷綿延不斷的情愫,木汐抱著小棲墨下意識的望向遠方的樹叢……
那裡……
“木汐!”屋內的狐狸叫道。
“奧,來啦!”木汐應聲,抱著小棲墨看了一眼遠處的樹叢,轉身進了屋。
【墨王府】
禹千尋和季簡城在墨王府找不到墨冥淵,以為墨冥淵又去了臨風崖,可他們去了臨風崖依然沒有找到人。
二人擔心不已,把墨冥淵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不見墨冥淵的身影。
如今天色已晚,卻還是不見其歸來,二人只好坐在墨王府的大廳內乾等。
直到深夜,那個跟著蝴蝶飛出去了一整天的人終於回來了。
季簡城臉色有些難看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行,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這次他必須要跟墨冥淵說明白。
“冥淵!作為兄弟,我有些話必須要跟你說!”
禹千尋一看季簡城這架勢,就知道事情不好,禹千尋上前一個箭步,擋住季簡城。
“額……冥、冥淵,我們只是見你沒回來不放心你,侍衛們說你跟著一隻蝴蝶跑了,呵呵,呃,既然回來了,那就休息吧!”說完還準備拉著季簡城趕緊走。
大哥啊,你可別再勸他說些木汐已經死了的話了,天知道這些話,他們在三年間到底對墨冥淵說過多少次啦,要是他那麼好勸,還能到現在這個地步?
而且上次冥之羽只是自作主張跑到臨風崖上說木汐回不來了,冥淵他就把自己關了十天,後來又發瘋到現在。
這次你再說些有的沒得,誰知道冥淵這個只認死理的傢伙會發生什麼事情?
季簡城可不管那些,他是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要把墨冥淵敲醒,三年了,他必須適可而止啦!
“千尋,你讓開!”
“冥淵!適可而止吧!你不能再這樣找下去啦!你再這樣下去……”季簡城拉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禹千尋,衝到墨冥淵面前認真的說。
又完了……禹千尋心中哀嚎,他願意找就讓他找吧!
你又去刺激他,以墨淵那種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個性,今天晚上估計連個好覺都不能睡啦!
可不等季簡城說完,墨冥淵便向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去把在臨風山尋找木汐的人,都撤回來吧……”
“你、你說什麼!不找啦!”禹千尋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啦,震驚中的禹千尋差點喜極而泣,三年了,三年了,沒有人知道他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這三年裡,季簡城也只是偶爾會來,冥殿的那幾位尊主也是會偶爾回冥殿,就連自己的弟妹,禹予初和禹肆都因為墨冥淵情緒欠佳回了大夏,只有他,只有他,日日陪著這個活死人在孤竹待著!
三年啦!這傢伙總算是想開啦!
季簡城也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走上前,拍了拍墨冥淵的肩膀道:“放下便好……”
然後拉著禹千尋走了出去。
季簡城心情還算是不錯,夜色中的步伐都輕盈了不少,雖然找了這傢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