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郭靖站在濃煙之中,無助地大聲喊道:“蓉兒,你為什麼如此對我?”
黃蓉也是一陣心酸,她心裡早清楚郭靖不是楊康的對手,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局面。
這時的黃蓉甚至有點後悔當初沒有提醒一下郭靖,她擔心楊康真得對郭靖痛下殺手。郭靖現在已陷入重重包圍,若楊康不網開一面,郭靖絕無逃脫的可能。
“楊公子,郭靖畢竟也算是你的兄弟,你看能不能……”黃蓉自己都覺得這話不大好說出口,兩軍對壘,便是生死相搏,既然是戰場上的對手哪還有什麼兄弟可言?
一旁的周伯通也有點急了,在一旁抓耳撓腮:“哎呀呀,怎麼會鬧成這樣。”
他一邊勸解郭靖:“郭靖小弟,要不你就過來跟我們一起嘛,大家在一起多好玩。”
見郭靖不為所動,他又跑到楊康身邊說道:“大哥大哥,你不會真殺了郭靖吧,別殺了,好不好?”
見楊康沒有反應,周伯通又自顧自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你是我大哥,他是我小弟。哎呀呀,真是麻煩,你們乾脆把我殺了吧。”
楊康看了看站在跟前的黃蓉,又拍了拍周伯通肩膀,把周伯通拉到了身邊,對著郭靖喊道:“郭靖,你只是說你對黃姑娘好,你可曾看到黃姑娘幫了你多少?我被裘千仞毒掌所傷,黃姑娘在桃花島上對我也有恩情,好,今天我看在我兄弟老頑童和黃姑娘的面子上,放你回去,希望你好自為之。”
楊康這句話,可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尤其是黃蓉。黃蓉想起曾經的楊康費盡心機想除掉郭靖,今天竟然因為自己願意放郭靖離去。
黃蓉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楊康這時已經揮了揮手讓士兵讓出了道,郭靖也沒多說,又看了一眼黃蓉,蹣跚離去。
楊康等人走到速不檯面前,看著死去的速不臺,楊康心裡甚是感慨,速不臺可是成吉思汗的“四獒”之一,以驍勇善戰著稱,享有“巴特爾”(勇士)稱號,沒想到今天命喪於自己的計謀之下。
完顏合達曾與速不臺多次交手,更是屢次敗於速不臺之手,這時他也感嘆:“人臣亦各為其主,卿勇蓋諸將,天生英豪,其偶然邪。吾見卿,甘心瞑目矣。” (歷史上完顏合達對速不臺的真實評價。)
今日能最終戰勝速不臺,完顏合達於願足矣。楊康理解完顏合達的心情,戰場上的對手,往往又是惺惺相惜。楊康單膝跪地,對速不臺拜了一拜,站起來說道:“速不臺是位值得尊敬的勇士,厚葬吧。”
清掃完戰場,已近黃昏。為免瘟疫,士兵們要把屍體搬在一起燒掉。堆積如山的屍體燃起的火焰,映著天邊落下的殘陽,如血一般。
這次是楊康意識穿越過來殺敵最多的一次,但是這卻沒有給楊康帶來一點勝利的喜悅。看著低沉的楊康,朱子柳似乎看透了楊康的心思,走過來輕輕地說了句:“戰爭就是這麼殘酷,要阻止戰爭最好的辦法唯有戰爭,大哥,你有能力阻止這一切。”
這時一兵士匆匆來報:“稟小王爺,離我們最近的太原府派出的兩萬援軍已經進入了潼關,另斥候來報,大名府派出的兩萬援兵最遲明日早上便可以到達潼關。”
完顏合達、陳和尚等金國將領聽到這個訊息,都大聲高呼起來,多了四萬援軍,成吉思汗基本上很難再有機會攻破潼關,更何況蒙古人剛遭受重挫,士氣十分低迷。
大家一路有說有笑回到了潼關,氣氛頓時也變輕鬆了許多。
回到潼關,完顏合達將新到的援軍編入了防守部署。楊康囑咐大家雖然取得了短暫勝利,但尤不能掉以輕心,畢竟自己面對的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那不是鬧著玩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蒙古人那邊果真消停了許多,偶爾也有來攻城,但都是小規模的,這樣的攻城力度楊康根本不用擔心。
雖然如此,完顏合達安排的巡查沒有減弱,大家討論再過半個月左右,潼關這裡就會下起大雪。一旦下雪,蒙古人遠道而來,糧草供應,士兵的保暖都會成為問題,那樣他們的戰鬥力只會更加降低。
因此對於潼關來說,現在就是堅守,熬過這段時間。
除了士兵們的日常巡邏,小白也有在幫著探查蒙古人的一舉一動。他可以飛翔在千米的高空,俯視地上的一切,蒙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楊康更是驚訝的發現,他與小白之間竟然能夠進行意識上的交流,可以讀取彼此的想法,就算相隔很遠,兩個也能夠感受到對方所在的位置,如此楊康等於是多了一個千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