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是因為隆武帝在經過靖江王之亂後,已經對朱家這些藩王產生了警惕
而這其中最讓隆武帝忌憚的就是桂王一系,因為哪怕是隆武帝這個賢名在外的皇帝,論其法統也比不過桂王府一系
一個血統偏遠的靖江王作亂尚且能掀動一省,如果這桂王府一系也效仿那靖江王妄自建號立制,那帶來的影響可不是一個靖江王能比的
是以在靖江王之亂後,丁魁楚便已經得到隆武帝的暗中授意,將桂王一系留在肇慶,名為保護,但實際上則是軟禁監視
在這種情況下王府的處境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府中用度也是越來越少,如果不是隆武帝在汀州遇難,桂王府這五百兩的用度早就保不住了
隆武帝遇難的訊息傳來,桂王府的處境這才逐漸好轉,每月的用度又維持在了五百兩左右,沒有再繼續降低
只是此時聽那綠袍官員的意思,督府現在竟是連五百兩銀子都不打算給了,準備將王府的用度再削一半,只打算每月給王府三百兩銀子
朱朗臉色陰沉,李承志看著一旁神色難看的年輕王爺,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絲感慨
先前他見李明忠取了那三百兩銀子回來,還以為是這桂王在作秀,是在拉攏人心,但此時見到這一幕,卻覺得王府的處境實在艱難
偌大王府,每月竟只有三百兩用度,而王爺竟還能在這種處境下攢下三百兩銀子,也不知王爺那三百兩銀子到底是如何省出來的
李承志入府這幾日,對府中情況也算有了些瞭解,王府後院不算他們這些新入府的親衛,大概有七八十號人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嚴格按照大明營兵的規矩發放錢糧,養七八十號大頭兵,每月那也要兩三百兩銀子
李承志想到這裡,對朱朗這個王爺心中的同情又是多了幾分,這大明的王爺真是不好當啊
王府側門,馬鳴圖與那綠袍官員不斷爭吵,綠袍官員欲走,但馬鳴圖卻是抓住綠袍官員的袖子,不肯讓他離開
“這位公公,伱就莫要再與我糾纏了,這些事你與我說又有何用,這些都是前朝的大人們下的令,我也就是照章辦事罷了”
“公公莫要再為難我了,你簽了單子,我也好早把銀子給你,到時候你有什麼意見,自可去與那些大人理論,他們才是拿主意的人”
綠袍官員拿出一張單子,臉上神色不耐,開口道
“不籤,一月三百兩,你們這些黑了心的,竟敢欺到我桂王府頭上,這單子我是萬萬不會籤的”,馬鳴圖臉上神色激動
朱朗看到這裡,眼看爭吵聲越來越大,於是收起臉上神色,緩步走了過去
“何事在此吵嚷”,朱朗聲音平淡,開口說道
“王爺,這督府實在欺人太甚,府中用度本就已經不堪使用,但這督府竟然還要再削一半,每月只給府中三百兩銀子,這點銀子如何夠用”,馬鳴圖見朱朗問話,立時開口答道
“這位公公,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削減各處衙門用度,是前朝諸位大人的意思,和我總督府有什麼關係,只是我一向與王府對接,是以朝廷才派我來送銀,你這可不能亂說啊”
綠袍官員見馬鳴圖告狀,沒等朱朗開口,便急忙開口解釋道
“這位大人,可有此事”,朱朗眉頭微皺,開口問道
“王爺,實在不是我等不想送銀子來,只是自上月以來,閩省的各位大人陸續抵達肇慶,各個衙門也在肇慶籌建,城中官員驟增”
“各個衙門大人們的吃穿用度,如今全靠督府錢糧支撐,一些大人拖家帶口倉促而來,在城中無立錐之地,甚至難得保暖,幾至凍餓街頭,我等也實在沒有辦法啊”
“是以前朝各位大人們,這才決定削減各處的用度,但這只是暫緩之計,各位大人說了,等各地秋糧稅銀送入朝中,城中府庫充盈,一切就會迴歸舊例”
綠袍官員看著臉上面無表情的王爺,臉上神情惴惴,小心翼翼開口道
他敢和馬鳴圖這個王府內監大聲爭論,但他可不敢得罪桂王,誰不知道桂王即將進位監國,什麼是監國,那就是皇帝啊
得罪了未來的皇帝,以後難道還有他的好
朱朗看著眼前的綠袍官員,臉上神色平靜,眼底卻是一片陰寒
什麼閩省官員眾多,什麼城中用度大增,都不過是藉口罷了,城中就是再缺銀子,難道還能缺了這桂王府中的二百兩,這就是丁魁楚在向他示威!
朱朗前面幾次的行事,讓丁魁楚極不滿意,如今整個肇慶的錢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