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神色驚懼,立刻回道
潘興見著劉順應下,臉上也是閃過滿意神色
“前面還有兩條街要清理,俺就不久留了,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得派人跟來接收”
“劉書手是個爽快人,到時候俺領了賞銀,一定請劉書手喝酒”
潘興上前拍了拍劉書手肩膀,劉順看著肩膀上的血手印,心中立時一顫,立即連連應是
潘興見得劉書手應下,便也不再耽擱,招呼一聲,便領著兩個士卒,又是上馬跟著前方向導,向著街外馳去
劉順見著潘興等人身影消失在街道之外,臉上神色這才一鬆
“喝酒,鬼才和你這等殺胚喝酒!”
劉順低聲暗罵一句,他環視一圈周圍,見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立時臉色又是一白他強忍著噁心,招來那幾個臉色驚懼的民夫,開口說道
“點清人數,選幾具吊到街口,讓城中那些奸邪看清楚作亂的下場”
幾個民夫顫顫巍巍的清點起地上屍首,而劉順則是取過一個銅鑼,便直接敲響
匪徒作亂時街上靜悄悄一片,禁軍砍殺匪徒時街上靜悄悄一片,如今禁軍已經離去,街道上依舊靜悄悄一片
街道上,家家戶戶皆是院門緊閉,好像街上根本無人居住一般
街上雖然空無一人,但劉順知道街上住戶此時定然是暗中觀察著街上形勢,他一敲銅鑼,也不管有沒有聽到,便直接開始大喊
“街上的百姓聽了,昨日城外亂匪作亂,朝廷有令,從今日開始城中戒嚴”
“所有百姓居家安待,不得隨意進出,敢有趁機作亂者,街上這些惡匪就是下場”
“昨日我大明天子桂監國殿下,並朝中文武大臣遷來廣州,正遇亂匪欲圖趁機攻城,桂監國殿下親冒鋒矢,已領禁軍擊破亂匪前鋒,如今城外不過是亂匪殘黨,不足為懼”
“如今監國殿下並諸位閣老已經進入廣州,城中更有禁軍坐鎮,朝廷大軍不日便將趕至,掃清城外亂匪,城中百姓不得驚慌攪擾”
“監國殿下有令,徵募城中識字百姓及鄉賢里老,協助防守城池”
“凡選中之人,朝廷立賜巡檢官身,朝廷隆恩難得,諸位賢達勿要猶疑,速速現身應募”
劉順舉著銅鑼邊走邊敲,聲音在街邊不斷迴盪,但他從街頭走到街尾,又從街尾走回街頭,喊得嗓子都快冒煙了,街上還是家家戶戶門庭緊閉,不見一個人影
趙彥宅中,陳上川聽得門外喊聲,臉上神色振奮,立時走回房中,不多時便取出身帖,便要開門而去
但趙彥卻是立時一動,神色緊張的攔在陳上川身前
“勝才兄,伱這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應募守城,朝廷遷都城中,監國殿下坐鎮廣州守城,我等聖人弟子,此時正當奮力爭先報效朝廷,以解朝廷之憂”
陳上川臉上神色一正,他雖然不知道那街上胥吏所說的桂監國是什麼人,但他卻知道如今朝廷中樞坐鎮城中,正在募人守城
他身為朝廷生員,此時自當響應朝廷號召,協守城池
“勝才,三思啊”
“那胥吏矇騙城中百姓也就罷了,你難道還不知嗎,昨日城中早已傳遍了,那城外的根本不是什麼亂匪,而是韃子!”
“如今韃子圍城,城中形勢定是危急,所以朝廷才許下厚利募人守城,若是你此時驟然應募,定然要被派去守城,說不得便有生死之危”
“勝才兄,去不得啊”,趙彥緊緊攔在門口,不肯讓陳上川出去
陳上川聞言,臉上卻是神色一正,開口說道
“若城外是韃子,那我等就更應守城”
“韃子素來兇暴,若是為其破城,這滿城百姓必然為其屠戮,我等學聖人之教,此時正當上報君父,下安黎庶,豈可坐視東虜夷狄害我中原百姓!”
“趙兄勿要再言,朝廷已派人肅清城中宵小潑皮,應該不會再有危險,趙兄守好門戶,應當不會有事”
陳上川說完,卻是不再去管的趙彥,直接開啟院門,提著長劍便向著院外走去
趙彥臉上神色焦急就要追向前方的陳上川,但剛到門口便見著不遠處地上的血跡,趙彥臉色立時一白,臉上閃過驚懼神色
趙彥追了幾步,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妻兒,最終還是一跺腳,返回院中將房門緊緊關上
趙彥趴在門邊,看著街道上陳上川的背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