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有理,但不逃卻更加有理!
天子守國門,有什麼理能比這個道理更大
朱朗思索片刻,忽然輕聲開口
“焦璉去了嗎”
“據緹騎稟報,呂閣老派人請過焦候,但焦侯沒有到場”
朱朗聽得李承志所言,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滿意
軍中武將,要做的是聽從朝廷之令行軍作戰,而不是去摻和什麼是戰是守,那不是軍中武將要考慮的事情
軍隊聽從朝廷之令行事,這本就是朝野共識
但不同的是,大臣們認為這個朝廷應該是兵部是內閣,而皇帝認為這個朝廷應該是皇帝自己
焦璉身為禁軍統領,要聽的當然是皇帝這個朝廷
如果焦璉今夜當真去和呂大器等人討論什麼是戰是守是離,那朱朗恐怕就要連夜找焦璉談談心了
但好在焦璉還是清醒的,沒有擅自去和朝中的文臣們私行接觸
朱朗正要再問問呂大器等人商議時的具體情況,門外卻是再次傳來一陣敲門聲,而後李國用便推門走入
李國用見著房內的李承志,臉上也是一驚
他心中略一思索,覺著所要稟告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需要隱瞞的事情,於是行禮過後,便直接開口
“後宮處太妃遣了馬鳴圖過來,馬鳴圖現在就等在院外,殿下要不要見”
“馬鳴圖,他來做什麼”
朱朗揉了揉眉心,只是轉念一想,也是明白了後宮的意思
後宮眾人與朱朗的車駕皆在車隊中間,是以今日突襲,後宮眾人只是受了些驚嚇,之後也全部安全撤回了城中
不過朱朗入城以後先是忙著審問馬寶,然後又忙著派信使出城,是以一直沒有去見後宮眾人王淑玉大概是今日受了驚嚇,又見自己久久不去拜見,心裡難安,所以才派人過來
朱朗對著李國用吩咐了一句,很快馬鳴圖便被領入房中
馬鳴圖對著上方的監國殿下行了一禮,便恭聲開口
“今日突然遇襲,太妃甚是掛念殿下安危,是以令奴婢過來請殿下前往後宮一見”
“還有後宮行裝已經收拾完畢,太妃讓奴婢來問一下何時啟程……”
“行裝,誰讓你們收拾的行裝”
馬鳴圖說到一半,上方卻是忽然傳來一聲怒喝,馬鳴圖身子一顫,立時跪了下去
朱朗臉上神色一冷,立時開口
“告訴太妃,孤正與前朝的大臣們商議守城備戰事宜,暫時無暇相見”
“讓太妃管束好後宮,若是後宮有人風傳流言,令太妃即刻處置,絕不可令後宮之人胡亂生事,亂我朝中軍心”
馬鳴圖看著上方神色冰冷的青年,臉上神色惶恐,緊緊匍匐在地上
但沒等他回話,上方又是傳來監國殿下的話語
“若是想不清楚怎麼回稟,就把我剛才的話原樣告知太妃,聽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回去稟告太妃”
馬鳴圖一個機靈立刻回道,而後便神色惶然的起身,被李國用帶出房外
朱朗看著馬鳴圖遠去的背影,眼中神色卻是一冷,看向下方的李承志,開口說道
“這也是呂大器做的”
監國殿下雖是發問,但語氣之中卻是極為肯定
李承志臉上神色也是嚴肅起來,恭聲回道
“城中緹騎人手不足,又要優先完成派遣信使出城一事,呂閣老等人議完事後臣便沒有再行監視”
“呂閣老是否派人聯絡後宮之人,臣亦無法確定,此事是臣失職,請殿下責罰”
李承志躬身請罪,但朱朗卻是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朱朗坐在桌後,沉默片刻,卻是忽然輕聲開口
“內外交攻,呂大器真是好手段,甚至連臺階都提前為我準備好了”
“只是可惜我卻要辜負他這一番好意了,他雖是為我準備好了臺階,但奈何我卻不願從臺子上下來”
朱朗冷笑一聲,他原本以為自己下定決心守城,就已經是極難的事情
現在看來他不僅要自己冒著風險守城,更是要拽著這滿朝的大臣一起來守
李承志看著監國殿下臉上的嘲諷神色,沉默片刻,卻是忽然開口說道
“朝中眾臣固然有自保的心思,但此時撤離亦是儲存根本的正計,殿下當真要以身犯險,奪那一線勝機嗎”
“且不說那肇慶三萬之軍是否能及時趕至,就是能及時趕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