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卻是神色不變,又是繼續開口問道
“那清虜使團如今在何處,可確定了嗎”
“末將抓了那信使便已經審問出清虜使團駐地,就在鄭府不遠處,只是末將派人查探時,鄭家便已經派兵包圍了清虜使團”
“部堂大人想要從此處下手,也是無法了”
張肯堂聽到此處,臉上終於是閃過一絲不甘,輕聲說道
“鄭鴻逵好快的手”
只是張肯堂來不及惋惜,又是開口問道
“軍中情況如何,施福等人是否也收到了鄭芝龍的信”
“末將收到信件便趕來稟報,未來的及查探城中情況,只是既然末將都收到了信,那施福等嫡系,恐怕也已經收到鄭芝龍的信了”
張肯堂聽到此處,臉上神色也是終於沉了下來
張肯堂掃了下方臉上仍有喜色的眾人,忽然沉聲開口道
“未能第一時間截住信使,安平城中已經不安全了,我等必須立刻撤離”
下方眾人還在想著如何借用此時的局勢,拉攏施福等人,此時聽得張肯堂所言,眾人也是心中一驚,立刻清醒過來,臉上變得凝重起來
鄭芝龍被抓,固然讓他們能夠更好的拉攏鄭家軍將,但此時安平城也瞬間變得危險無比
先前鄭芝龍雖也是降清,但在鄭芝龍回來以前,各方都還能保持克制,而此時鄭芝龍的訊息傳回,瞬間就打破了城中的局勢
安平城乃是鄭家的大本營,此時鄭芝龍被清廷叩在手裡,誰也不知道鄭家會作何反應,一旦鄭家為了保證鄭芝龍安危,決定立即投清,那他們瞬間就要身處絕地
鄭家不敢動施福等軍中將領,但卻肯定會第一時間抓住他們
只要抓住使團眾人,便能斬斷施福等人投明的後路,逼迫施福等人隨著鄭家一起降清,保證鄭芝龍的安全
眾人想到此處,神色也是緊張起來,張肯堂思索片刻,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安平城不能呆了,咱們不能和鄭家去賭,必須趁著鄭家反應過來以前,立刻撤離安平”
“別山,鄭成功的糧餉籌集的如何了”
“已全數運至西城倉庫,只是車駕卻是隻籌集了大半,還有些不足”
張肯堂聞言也是立時答道
“管不得這麼多了,周將軍辛將軍,將你們在城外的軍卒聚集起來,立刻押送糧餉出城,還有通知你們二人麾下的戰船,全數開往同安縣,這漳泉之地恐怕很快就要大亂了”
周鶴芝辛一根聞言,臉上皆是神色嚴肅,齊齊應是,而張同敞卻是口中不停,繼續吩咐道
“使團眾人立即收拾行裝,兩刻鐘後所有人必須全數撤出安平”“周將軍你領親衛先行護送使團出城,辛將軍伱去城外調軍運糧,等辛將軍將糧餉運出城後,我等便隨軍直接返回同安”
張肯堂直接下令,而眾人也是知道此時耽擱不得,清使剛剛入城,鄭家恐怕還在混亂之中,一旦等他們反應過來,恐怕他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眾人紛紛應是,就要準備撤離,但張同敞卻是沒有起身,看了一眼堂中眾人,便開口說道
“張部堂所言有理,我等還肩負著替朝廷牽制清虜的任務,此時決不能被困在此處”
“但此時鄭芝龍被清虜扣押,卻是趁機拉攏施福等人的絕好時機,此時我等決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你們隨張部堂立刻撤離安平,我留下繼續拉攏施福等人”
原本眾人已然起身,但聽得張同敞所言,卻皆是神色驚愕,看著上方神色平靜的張同敞
而張肯堂也是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別山,此時雖是拉攏鄭氏軍將的好時機,但此時安平城中太危險了,你絕不可留下”
“況且拉攏施福等人也不一定非要在城中,出城以後再派信使聯絡施福等人,一樣可以繼續招攬這些人”
張同敞卻是微微搖頭,開口說道
“此時城中不止有我等一方,那魯監國鄭彩同樣在城中,鄭彩還未走,如果我等使團此時盡數撤離安平,你讓施福等人如何想,朝廷必然大失人心,此時使團決不能盡數撤走”
堂中眾人聞言,也是神色一滯,瞬間便明白了張同敞的意思,清虜使團剛至,別人魯監國不動如山,你桂監國反而望風而逃,你讓別人如何敢投靠你
這實際上也不能怪張同敞等人,張同敞一行孤身入閩,本就是勢單力薄,張肯堂手中雖然也有幾千軍卒,但卻在百里之外,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