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播州已是川省最南端,攝政王絕不會再令我等繼續南攻,播州一下,到時候我等可就再沒有拖延的理由了”
“這尼堪如此急切的想逼王爺回朝,恐怕是不懷好意,攝政王在朝中的威勢如今一日勝過一日,王爺還需早作應對才是”
覺羅巴哈那雖是說的隱晦,但場中眾人皆是明白他的意思,豪格與多爾袞的矛盾在朝中早已不是秘密
多爾袞向來心狠手辣,此時連番逼迫豪格回朝,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豪格聞言,卻是忽然輕笑一聲
“不必擔憂,播州沒了還有嘉定,還有敘州瀘州”
“川南之中明軍眾多,本王受命平定川省,若不清剿了這些叛逆,又怎好回朝向陛下覆命”
多爾袞對豪格一直極為忌憚,此次放豪格領兵出征,實際上也是迫於無奈
兩年前漢中賀珍武大定等人舉旗復叛,漢中秦省等地紛紛響應,賀珍等人輕易奪下漢中,而後大舉進兵秦省,賀珍等擁明義軍連戰連捷,很快便直接兵圍西安
當時秦省幾乎全境失陷,只剩西安城還有幾千殘兵駐守頑抗,秦省眼看便要淪陷,多爾袞見賀珍等人兵力強盛,這才決定令豪格領兵出征
豪格身份特殊,掌握正藍旗十餘年,由於清廷的八旗之制的特殊性,以正規途徑,多爾袞基本上不可能從豪格手中奪走其麾下的正藍旗兵卒
豪格也正是因為有著正藍旗的支撐,才能屢屢與多爾袞作對
多爾袞派遣豪格出征平叛,一方面是為了奪回秦省關中,另一方面卻也有藉機削弱正藍旗的打算
只要豪格沒了兵,豪格這個所謂的肅親王,多爾袞便隨時都能拿下
多爾袞算盤打得雖好,但誰也沒想到豪格竟如此能打,豪格領軍到了陝西,輕而易舉便擊潰了賀珍等人的大軍,平定了秦省漢中的叛亂
此戰非但沒有讓正藍旗損兵折將,反而還讓豪格拿了個平定秦省的大功,在朝中威勢更甚多爾袞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既然豪格能打,那乾脆就讓他多打一打!
中原兩大巨寇,李自成已死,而張獻忠卻正好在緊鄰秦省的川省之中
多爾袞的意圖很明顯,張獻忠當世巨寇,手下皆是爭戰十數年的悍卒,這等流賊巨寇絕非輕易可勝
令豪格徵張獻忠,豪格縱是最終能勝,正藍旗也必然會損兵折將,而若是豪格敗了,那多爾袞卻正好順勢懲治豪格,將他麾下的正藍旗給奪過來
作戰失利,罰沒旗主兵員物資,同樣也是清廷祖制
此番令豪格徵張獻忠,無論勝敗,多爾袞都能穩坐釣魚臺
多爾袞計劃的極好,但他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想到,話本里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橋段,竟然能出現在張獻忠身上
張獻忠在數十萬大軍的護衛之中,竟然輕易就被人取了首級,豪格幾乎是毫髮無損,就大破數十萬西軍,又是立下潑天的大功
豪格經此一役連定川陝兩省,在朝中聲勢大漲,威望直追多鐸
而正當此時,多爾袞心腹博洛等人卻在閩浙大敗,這卻讓多爾袞對豪格愈發忌憚
清廷此時雖然已經建制稱帝,但清廷之中卻依舊殘留著軍事貴族部落時期遺留下的傳統
誰的兵力強盛,誰能打贏,那麼誰便理所當然的能在朝中獲取更大的權力,雷霆雨露俱出君恩並不是清廷的傳統,強者佔有一切才是清廷此時通行的規則
多爾袞之所以能權傾朝野,靠的是麾下多鐸等心腹在戰場上的連番大捷,多爾袞手握大軍,勢力凌駕諸旗之上,所以他理所應當的掌握朝中的權力
但如今多爾袞心腹在戰場上失利,而豪格這邊卻是勢如破竹,這已經開始直接威脅到多爾袞的權力根基
正因如此,多爾袞才如此急切的想要將豪格調出四川,不想令其拿下奪取全川的大功,令其再添聲勢
以豪格的特殊身份,若是再讓他這樣連番立下大功,那朝中恐怕再過不久,就又會出現另一個輔政叔王
下方正藍旗眾人聽得豪格所言,臉上神色也是一鬆,在八旗之制之下,他們與豪格早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豪格若是失勢,他們的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豪格既然已經對此早有準備,並沒有班師回朝的打算,那他們也能放下心來,只要他們還留在川省,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安全
堂中幾人神色都是皆是放鬆下來,但一旁的參領吉賽臉上卻是眉頭微皺,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