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聞言,卻是眉頭微皺,明廷縱是要派使臣出使談事,那也是應該擺明儀仗,到清軍大營來談
明廷使臣如今遮遮掩掩,隨著俘虜歸營是什麼意思,他可不記得自己和明廷那桂監國有什麼交情
“此人前來的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沒有,那明廷使臣以及帶回使臣的那一隊騎卒,末將已經將他們扣在別處”
“末將得了訊息便立刻前來稟報,如今除了王爺,無人知得明廷使臣入營之事”
覺羅巴哈那見得豪格皺眉,久久不語,又是開口說道
“王爺是否要見那人,若是不見,末將便就地將他處理了”
“此人私自前來,若為尼堪那些人知道,恐怕會對王爺不利”
豪格聞言,這才回過神來,開口說道
“將他帶來吧,本王倒要看看,這明廷桂監國,到底有何事要來找本王”
覺羅巴哈那領命退去,過的不久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便端著托盤茶碗,恍如營中的漢人僕役一般,被領入豪格帳中
此時豪格帳中已經空無一人,劉湘客入了帳中,便放下手中的茶盤
劉湘客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便對著上方身著錦袍的豪格,拱手說道
“大明僉都御史劉湘客,見過肅親王閣下”
豪格看了眼下方身形挺直的劉湘客,臉上神色淡淡,開口說道
“桂王叫你來做什麼,可是想通了準備歸順我大清朝廷”
“明廷氣數已盡,桂王早日來投,也能落個安樂下場,若待本王攻破播州,你等便是求死也難了”
劉湘客聽得豪格之言,臉上卻是神色平靜,不見絲毫怒色,反而是輕聲笑道
“肅親王卻是愛開玩笑,我大明禁軍與清軍在播州城下對峙亦有七八日”
“若清廷真有能力攻破我大明禁軍,為何遲遲不見來攻,我大明列陣野外,清軍尚且不敢來攻,又更何況攻陷播州”
豪格聞言,臉上也是一沉,開口說道
“既不準備投降,那桂王派你來做什麼,本王可不記得與你明廷桂王有什麼交情”
劉湘客看向豪格,臉上神色卻是一正,開口說道
“在下此來,乃是奉桂監國殿下之命,特來搭救肅親王閣下”
“肅親王可知,你如今已是危在旦夕了!”
豪格聽得劉湘客所言,臉上卻是沒有絲毫驚色,直接冷笑一聲
“虛言恐嚇,妄做大言,漢人裡的之士便說的是你這等人吧”
“本王沒有心情聽你廢話,若是今日來此,你便是為了說這番廢話,那你便準備等死吧”
“入了本王帳下的漢人,要麼跪地為奴,要麼就死”
豪格話音落下,一旁的覺羅巴哈那也是神色一冷,直接鏗的一聲拔出腰刀,架在了劉湘客脖子之上
劉湘客瞥了一眼身側的覺羅巴哈那,便直接收回目光,劉湘客臉上神色平靜,開口說道“何來虛言恐嚇,肅親王如今的處境,肅親王自己應該最是清楚”
“清廷朝中連連下令召回肅親王,肅親王為何遲遲不回”
“肅親王為清廷在川陝之地連立大功,此時班師回朝,按常理而論應是要封官受賞,但肅親王卻戀棧川省,遲遲不願歸朝,此中原因還需在下明說嗎”
豪格聽得劉湘客所言,神心中一沉,但臉上卻是不露分毫,冷聲說道
“本王不歸朝,乃是因為本王大功未盡,待本王攻滅播州,替朝廷奪取西南,本王自會班師回朝受賞”
劉湘客卻是搖了搖頭,臉上神色一肅,開口說道
“肅親王在西南立的功越大,自身便越危險”
“若肅親王真奪取了西南,等回到朝中,等著肅親王的恐怕就不是升官受賞,而是殺身之禍了”
“肅親王此時非是不願回朝,而是不能回朝!”
豪格聞言,臉上神色也是終於沉了下來,豪格卻是沒管劉湘客所言,而是沉聲說道
“你等從何處知得朝廷要召我回京”
“從俘虜的正白旗牛錄額真口中審問而得,尼堪頻頻催促肅親王撤軍回京之事,對我大明已不是秘密”
“尼堪所領的正白旗,乃是多爾袞麾下嫡系,這真正的主使之人,應也不用在下多說了吧”
豪格聽得劉湘客竟如此直接,就將情報來源說出,心中也是微愕
但聽到劉湘客提及多爾袞名字,豪格心中的僥倖也是徹底散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