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若他們真有這個實力,當初又何必剛聽到清軍返閩,便立刻撤離,縮到這中左所島上
魯藩眾臣人人色變,但對面的桂監國卻是冷笑一聲,再次開口
“一群烏合之眾,竟還想威脅朝廷,對付你們這等亂軍,孤甚至連派兵都不需要,孤只需令人封鎖住沿海城池,不讓糧餉外運,你們這些人就通通得死”
“若是你們有膽,就派兵到岸上搶糧,孤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人,夠孤麾下的大軍來殺”
鄭彩聽到此處,臉色終於也是徹底陰沉下來,如今魯監國一方數萬人皆是縮在中左所,金門等幾座外海島嶼之上
單靠這幾座海島是絕對無法養活這數萬大軍,他們如今之所以還能安然駐於島上,靠的全是先前撤離閩省時攜帶的糧餉
如今閩越兩地俱在桂監國手中,若是桂監國等人當真封禁兩省米糧,那不出一月,中左所島上的大軍就要斷糧,數萬大軍聚在孤島之上,一旦斷糧,到時候的後果誰也不敢去想
鄭彩軍中有大量海船,倒是可以打魚補充,但這亦只能延緩斷糧的時間,數萬大軍總不能靠吃魚來解決糧餉問題吧,這怎麼可能
一旦島上斷糧,到時候就必然如這桂監國所說,只能上岸搶糧
而桂監國最精銳的恰好就是陸師,只要在岸上被這桂監國大軍捉住一次,那鄭彩麾下這些水兵恐怕瞬間就要傷亡慘重
這桂監國當真是好狠辣的心思
鄭彩臉上神色陰沉,思索良久卻是根本想不出破解的方法,真到最後,恐怕他唯一能選的,就是如對方所說帶著一群水師上岸,與桂監國一方拼命
錢肅樂等魯藩眾臣,此時亦是想到了桂監國一方斷糧的恐怖後果,神色皆是慌亂起來
朱以海看著對面殺氣騰騰的桂監國,心中也是恐懼起來,忍不住開口說道
“孤與桂王皆是大明宗室,此時清虜南侵,我等宗室豈能自相殘殺,還是要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魯監國身形微胖,此時身子微躬,用袖子不斷擦著額頭汗水,嘴裡連連轉圜,但又實在想不到如何才能讓桂監國收兵止戰,只得來來回回說著以和為貴的話語
而對面的桂監國卻是始終冷著臉色,一語不發,這卻讓魯監國神色愈發慌亂起來
熊汝霖見得對面始終不肯答話,也終於是再也沉不住氣,開口說道
“我等剛剛才借船運兵,協助桂王殿下大破清虜,此時殿下又何必動輒喊殺,桂王殿下如今到底準備怎樣”
“不錯不錯,我等兩藩剛剛攜手抗敵,是友非敵,有什麼都可商量,不必傷了和氣”魯監國聞言,也是眼中一亮,立時連連附和,而對面的桂監國聽得那借船運兵之語,臉色似是這才稍微緩和了幾分
待得魯監國說完以後,桂監國沉默片刻,這才冷聲開口
“你等須知,孤今日願來與你等見面,非是因為伱們手下那幾萬軍卒”
“或許你們以為有了這些軍卒便可與朝廷談條件,但在孤眼中,你們這些人不過是一群潰卒亂兵,這等烏合之眾就是再多上一倍,在孤眼中也是不堪一擊!”
朱朗冷聲開口,見得對面的熊汝霖鄭彩等人臉上雖是神色陰沉,但卻始終按捺不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動,知道對面應該是已經生了怯意,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孤今日肯來見你們,是因為朱大典張國維這些奉義殉國的浙省之臣,是因為你等當初派船運兵,協助朝廷擊破清虜”
“你等當日肯借船運兵,就說明你等還心存大義,知道顧全大局,是以孤才願意來這和你們談,若非如此,今日來的就不是孤,而是孤麾下的大軍鐵騎!”
“孤之所以還容你們在此,非是孤不能掃滅你等,而是孤不願再見我等漢家生民自相殘殺”
“魯王剛剛有一句話說的不錯,我等兩藩終歸是同出宗室,在清虜之前,只要你等不失大義,我等就終歸是友非敵,孤就願意與你們談,不僅是你們,只要是這天下間欲驅逐清虜的漢家之人,孤都願與他們談”
錢肅樂張煌言等魯藩眾臣看著對面神色冰冷的桂監國,心中亦是生出一絲異樣
雖然他們也知今日桂監國的連番舉動,定然也是桂藩朝中眾臣籌劃而來的結果
但單是這桂監國殿下今日在這堂中的聲言舉止,亦是讓魯藩眾人感覺到這位監國殿下的與眾不同,與之相對的,自家魯監國殿下在這桂監國面前,顯然是弱了不止一分
朱朗卻是沒管對面魯藩眾臣所想,略一沉吟,便又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