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岡軍卒徹底崩潰開來,向著四面八方的山野逃去
郝尚久看著下方滿山逃竄的的軍卒,開口說道
“後陣那千餘兵卒還像點樣子,驚亂之下還能勉強結陣,前陣那些根本就是一群百姓,劉承胤把這些人招進軍中做什麼,當真以為人多就能打嗎”
戰場交戰,可不是單純的看誰的人數多,而是要看組織程度
近百軍陣嫻熟的步卒,足以殺散十倍於己的流民亂軍,如果換成騎軍,那就是再翻上一倍也不在話下
把一群百姓塞入精銳之中,非但不會提升戰力,反而會讓精銳也變得孱弱起來
戰場上想要打贏,要麼是備齊好馬好甲,準備好糧餉,日夜操練,練出一支可用的精銳之軍
要麼就學順賊西賊,裹挾大量流民,這個大量不是一千兩千,而是一萬甚至數萬數十萬
以這些大量的流民為擋箭牌,讓你殺個盡興殺個夠,殺到隊形散亂,而後再以精銳出擊,擊破對方的軍卒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這些南兵素來孱弱,練來練去也就這樣了,還不如多找些人壯壯膽子”
閻可義撇了撇嘴,眼中神色輕蔑
閻可義說著南兵孱弱,但其實他們這些人同樣也是南兵,郝尚久閻可義先前皆是豫省軍將,在九邊遼卒們看來,可不就是妥妥的南人兵將
但閻可義顯然不這麼認為,湖廣在豫省南邊,那自然是湖廣之人才是南兵,他們身處湖廣之北,自然該是北兵
他們堂堂北人英勇善戰,怎麼可能是那群孱弱不堪的南兵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此時驛道下方,兩千騰驤步卒也終於是趕至武岡軍陣前
一眾騰驤軍步卒十人一組,各自結陣絞殺,原本只是散亂奔逃的軍陣,此時卻是一塊一塊的開始凹陷消失,如同在地面上被擦除了一般
馬寶看著下方的步卒趕至,也是知道此戰勝負已定,武岡軍絕不可能再翻轉了
剛剛他一直在等這隻軍隊的主將,只是直到步卒徹底殺入陣中,卻依舊沒發現這隻軍隊主將的預備隊出現
此時軍陣中士卒潰亂許久,卻始終沒有一處能真正收攏住真形,由此可見這支軍隊的主將不是戰死便是已經逃了
馬寶想到此處,也是不再猶豫,開口說道
“步陣已至,此戰勝負已定,郝尚久,你領著預備隊下去收降俘虜吧”
“末將領命”
郝尚久聽得馬寶之言,立時拱手應道
馬寶又看向一側的閻可義,開口說道
“遣人向殿下報捷,然後令後方的施將軍加快行軍,過來接受俘虜”
“咱們此次的任務是攻佔武岡,不是來打這一群鄉兵的”
“儘快收攏俘虜,留下五百人看守,然後全軍立即進發,包圍武岡,決不能讓劉承胤等人走脫”
馬寶佈置完以後,又是看向一側的朱學熙,開口說道
“朱軍使可有意見”
“都督乃是騰驤主帥,朝中名將,軍務之事皆由都督決斷,下官絕無意見”
“下官補充一點,還是莫要殺戮太過,這些人雖是不能爭戰,但卻可勞作耕種,殿下臨行前也吩咐了,不得濫殺”
“朱軍使所言有理,那便照此來辦,立刻開始收降俘虜”,馬寶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郝尚久閻可義兩人見得馬寶朱學熙統一了意見,也皆是拱手應命,而後便帶著三百中軍精銳,向著下方驛道而去
這數百人乃是馬寶手中的預備隊,就是要等武岡軍諸將出現後,再投入戰場,一舉擊潰敵軍主將,只是現在看來,倒是沒有派上用場
郝尚久閻可義領著中軍進入戰場,驛道上的屠殺才終於開始止住
戰場上一眾中軍士卒大呼跪地不殺,一眾武岡軍士卒聞言,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便扔下武器跪在道邊
其餘原本正在逃竄的武岡士卒,眼看跪地士卒當真沒有被殺,也不再猶豫,直接扔下刀劍也紛紛跪在地上
騰驤軍士卒拿著麻繩捆綁俘虜,一眾鄉兵非但不反抗,反而是主動協助,相互捆綁起來
在一眾降兵的配合下,騰驤軍等人很快便將俘虜收降完畢
騰驤軍收繳了兵刃,又將一眾降卒分成幾處,留下五百軍卒看管,而後馬寶等人便帶著騰驤軍主力馬不停蹄,向著武岡城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