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這麼做,那當然是因為朱朗調瞿式耜等人入貴,根本就不是為了前往滇省平叛,而是另有目的
李承志看著上方陷入沉思的殿下,卻是心情複雜,殿下手中的密衛兩月以前便已探清滇省的訊息
而他執掌錦衣衛,卻是遲了整整兩個月,才探得滇省情報,這讓李承志心中驟然升起一股緊迫感
錦衣衛的職責除了護衛殿下,替殿下抓人審訊以外,最重要的便是替殿下監察天下
如今錦衣衛的情報速度竟然落後如此之多,再這樣下去,錦衣衛豈不是真就成了殿下身邊護衛打手一流的角色
在朱朗連番拿出情報,而且事後皆證實為真以後,李承志也是知道了監國殿下手中還掌握著一支極為精銳的諜哨
只是監國殿下對這支密衛極為看重,不肯洩露任何有關這支密衛的資訊
連他也是從吳繼嗣口中,才得知這支密衛乃是先桂王散盡家財組建而來,只有桂王府嫡系可以接觸,除此以外,便再也探不到這支密衛的任何資訊
朱朗卻是沒管下方的李承志,放下手中的情報,開口說道
“湖廣那邊的訊息回來了嗎”
“已經傳回來了,這是何騰蛟給朝中的奏疏,以及錦衣衛此次入湖廣宣旨,探得的情報”
李承志將兩封奏疏呈上,又是開口說道
“此次入湖廣宣旨,使臣令何騰蛟運湖廣賦稅入朝,則託言已用為湖廣各軍軍餉,令其入朝拜見,則又言嶽州方向清軍異動,聲言此時離湘將會動搖軍心,左推右辭,就是不肯入朝”
朱朗聞言,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冷色,朝廷使者入湘已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按照錦衣衛在江南探得的訊息,原本要徵湖南的孔有德三王軍,如今剛剛才剛到南京,正忙著調兵重新佈置浙省江南防線
一個多月前孔有德等人恐怕剛剛才出通州,湖廣方向能的清軍能有什麼異動,能夠大到讓何騰蛟無法離開湘省
湖廣對峙之勢已經一年有餘,其他時候都沒事,偏就在召他何騰蛟進京的時候,清軍就開始異動了
李承志看著監國殿下臉上的冰冷之色,開口說道
“據錦衣衛哨探所報,何騰蛟並其麾下黃朝宣等一眾軍將佔據湘省各府,分地取餉,又自以餉養軍,儼然自成一方”
“湖廣眾人坐擁大軍,卻與湘省止步不前,以臣所見,這何騰蛟恐怕已是生了擁兵自重的心思”
“東閣大學士,湖廣總督,又能節制湖廣文武,下至縣令上至巡撫,皆可一言而決”
“湖廣賦稅也是操之於手,大權在握,換做是孤,孤也不願回這小朝廷伏低做小嘛”
朱朗冷哼一聲,而下方的李承志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低頭躬身,站在下方
何騰蛟掌握著湘省大半的人事財權,麾下各方軍鎮雖是桀驁,但明面上仍是要以何騰蛟這個湖廣總督為尊,在長沙府一地,何騰蛟更是說一不二,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
何騰蛟在湖廣是大學士是總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若是返回朝中,那情況可就立時不同了
粵省朝廷之中,不僅有著諸多資歷名望皆不遜色於何騰蛟的擁立閣臣,上面更是有著一個名義上的主君桂監國皇帝
何騰蛟此時一旦入朝,那立時就從掌握一方生殺大權的封疆大吏,變為一個普普通通的閣臣,生死操之人手
朝中自隆武之時,便已屢有朝臣彈劾何騰蛟擁兵自重的事情,何騰蛟亦是心知肚明
在粵省朝廷形勢不明的情況下,何騰蛟怎麼可能願意就此入朝,聽候朝廷發落
湖廣此時形勢極為複雜,劉承胤,郝搖旗,馬進忠各方軍將在湖廣之中已然做大
何騰蛟與湖廣各方軍將皆有聯絡,何騰蛟在,湘省各方還能勉強保持表面上的平靜,一旦何騰蛟調走,湘省當真可能會一片大亂
朝廷自然可以摘了何騰蛟的官帽,但是一旦何騰蛟不在,那湘省便可能陷入大亂
無論隆武還是如今的桂監國朝廷,此時都無法找到一個可以替代何騰蛟的人選,這也是何騰蛟敢於拒不奉詔的底氣
朱朗想了一陣,一時間卻是同樣找不出處置的方法,於是便將手中的信紙放下,又是開口說道
“堵胤錫呢,此人情況如何”
“何騰蛟入湖廣後,便任堵胤錫為湖廣巡撫,兩人商定一南一北,各自聚兵恢復,湘省歸何騰蛟,鄂省則歸堵胤錫”
“堵胤錫雖是管轄鄂省,但鄂省大部幾乎盡為清軍所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