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嚴格來說,這陳邦彥可是他的人,現在出了這麼大的岔子,連他可能也要受些牽連
陳邦彥額頭上冷汗滑落,這次清軍突襲不僅讓是朱朗等人恐懼,連他此時回想起來也是後怕不已
此次清軍突襲車隊就在廣州城外四五里,甚至他站在城門前直接目睹了車隊遭襲的情況
如果那支清軍不是去突襲殿下的車隊,他們完全可以突入廣州城中
以廣州城現在的情況,一旦讓那些軍卒殺入城中,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廣州如今除了一些衙役,根本什麼士卒也沒有,甚至能用的衙役都沒幾個了
先前城中的衙役,全都被借去押送唐王了,現在還留在肇慶沒有回來
如果殿下的車隊再晚到幾天,一旦讓這支清軍殺入城中,恐怕這廣州城都要沒了
這件事出的漏子實在太大了,沒有人能遮掩過去,陳邦彥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了被論罪的準備
陳邦彥沉默片刻,一咬牙,便恭聲開口“清軍突襲,驚擾聖駕,臣罪無可恕,請殿下處……”
陳邦彥話說到一半,便忽然被上方的怒喝打斷
只見上方的監國殿下忽然站立而起,臉上神色暴怒,怒吼說道
“你以為你逃得掉”
“堂堂廣州知府,竟直接讓清軍摸到城下,你還一無所覺,我要你何用”
“陳邦彥,我現在不是要你請罪,我是要你告訴我,城外那支清軍,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朱朗咬牙切齒道,臉上神色憤怒,他把廣州交給陳邦彥,就是看重這人忠誠可靠,甚至嚴格來說,這是他第一個親手啟用的文臣
肇慶監國時,是他力排眾議,這才讓陳邦彥一個六品主事連超兩品,驟然升任一方封疆
但沒想到他還沒到廣州城,這陳邦彥就給了自己這麼大一個驚喜,這讓他如何不怒
而呂大器等人聽著殿下怒吼,卻也是無人出聲,皆是神色陰沉的盯著堂中的陳邦彥,差一點,今日就只差一點,他們就身首異處,為清軍所殺,他們如何能不怒
陳邦彥聽著上方怒吼,身子也是微微一顫,臉上神色愈發苦澀,殿下問他,但他又如何知道那支清軍是哪冒出來的
若是他知道有清軍潛入,他又怎麼會在西城搞什麼接駕儀式,肯定早就派人通知監國殿下了啊
只是此時他卻是不想說也得說了,他低著頭,又是行禮下拜謝罪,而後直接開口道
“臣在入城以後,便緊急調來府中文書查閱,只是各府縣的回札皆言境內平靜,沒有任何異常,臣實是不知城外這股清軍,到底是從何而來”
陳邦彥咬牙開口,說完以後便直接從袖中取出一疊文書,雙手捧在頭頂
新朝雖然立在肇慶,但成立只不過半月,連訊息可能都還未傳遍粵省
粵省各府縣的奏疏此時仍照舊例遞入廣州,廣州畢竟乃是粵省首府,粵省布政使司也立在廣州城中
陳邦彥低頭躬身,哪怕此時沒有抬頭,他也知道此時殿下定然是在看著自己
一地知府,敵軍突襲城下,你竟說你分毫不知,這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過去
陳邦彥舉著奏疏,很快便被李國用取走,遞給上方的監國殿下
朱朗翻著那五六份府縣的奏疏,越翻臉上卻是越發憤怒
“潮州府境內安平無事,河源安平無事,惠州安平無事,十一月初十,連增城也彙報無事”
“好啊,處處無事,處處安平,那這隻清軍是從哪來的,從天上飛來的嗎”
監國殿下臉上神色暴怒
嘩啦啦
上方的奏疏忽然一下被擲到堂下,散落在地上,而堂中眾人更是噤若寒蟬,只剩監國殿下的咆哮聲在殿中不斷迴盪
最近有同學留言,說這也慢那也慢,這幾天寫的時候對一些情節寫了刪,刪了改,現在都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