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可能會有亂子,讓咱們萬萬不要參與此事”
吳六奇聞言,臉上也是神色一愣,開口說道
“朝廷要派兵收田”
“是,我回來前到縣中一打聽,卻是發現此事已經傳遍城中了”
“說是朝廷不滿先前潮州毫無抵抗便投了韃子,監國殿下大怒,認為潮州之人皆有罪,準備派兵抄了潮州百姓的田產,分給軍中的兵卒”
吳六奇聞言,凝眉思索片刻,眼中卻是忽然閃過一絲恍然,瞬間將今日的一切串聯起來
後院房中,李士常所帶的銀兩仍擺在房中,昏黃的燈火下,箱中的白銀泛著迷濛的銀光
吳六奇看著箱中的白銀,臉上此時卻是忽然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忍不住開口說道
“分的好,分的好,李士常當真是給我送了一場大富貴來”
“二弟,立即備馬,隨我出寨”
吳標看著神色欣喜的吳六奇,臉上卻是神色愕然,下意識問道
“這麼晚了,大哥要去哪”
“先去饒平,再去潮州!”
“我吳家能不能飛黃騰達,便看這一遭了”
吳六奇說完以後,也不解釋,便直接轉身,大步向著堂外走去
贛高官寧縣,府衙後堂,長寧守將宋奎光與餘應桂坐在堂中
贛省清軍離粵省最近的據點有兩處,一處是贛州下方的信豐,一處便是緊鄰潮惠兩府的長寧
宋奎光乃是金聲桓中軍參將,餘應桂當日要求前往贛粵邊境,於是金聲桓便以加強長寧守備為由,令宋奎光出任長寧守將,實際上卻是暗中將餘應桂護送至長寧縣中
宋奎光將一個信封遞給餘應桂,開口說道
“餘先生,這是我等從粵省收到的一封密信,此中的訊息或許對餘先生有用”
餘應桂看著封口已被切開的信封,目光一凝,卻也沒有多問,直接便取出其中信紙
餘應桂掃過信紙上的內容,卻是直接驚立而起,臉上神色大變
這封信正是姚敬寫給贛省巡撫章於天的密信,信中姚敬令章於天從長寧發兵,走山間小路直驅長寧西側的定南城
清軍抵達定南城後,城中便會有人開門,協助清軍攻佔此城
明軍如今在粵省北面的防線,主要便是大庾,龍南兩處,大庾城與贛州相對,龍南城與信豐相對
清軍掌握的信豐在贛州長寧中間,信豐往南依次是龍南,定南兩城,明軍為防備信豐方向的清軍,軍卒幾乎都駐紮在龍南城中
若是清軍此次突襲奪下了龍南後方的定南城,那就相當於直接繞過明朝重兵防守的大庾,龍南防線,可直接攻入惠州府內
餘應桂看著手中的密信,臉上神色驚怒,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姚敬是何人,此信又是何時收到的”
“這在下卻是不知了,只知此人乃是惠州海豐計程車紳,信乃是五日前收到的”姚敬雖與贛省巡撫章於天相識,但卻並不清楚贛省之內的情況,也並不知道贛省之內巡撫提督兩方之爭
明清兩邊在贛粵邊境對峙,贛省之中同樣也是義軍匪亂四起,想要從惠州跨越千里,直接將信送入南昌卻非易事
與惠州最近的清軍據點便是贛高官寧,姚敬寫好信後,便令人拿著章於天的信物前往長寧,想透過長寧清軍將信遞往南昌
姚敬所派的心腹拿著信闖入長寧縣衙,卻正好撞在了宋奎光的手上
餘應桂聽得這心竟已收到五日,臉上神色更是難看,直接開口說道
“如此大事,既是五日前便收到,為何現在才通報老夫”
宋奎光臉上神色一滯,眼中目光一閃,便開口回道
“此事事關重大,我等自要先確認一番”
“而且餘先生也需知道,我等此時將此信交給你,也是擔了風險的”
餘應桂聞言,也是冷靜下來,瞬間便明白了宋奎光的意思
宋奎光都拿到這封信後,必然是先將這封信傳給了南昌的金聲桓,此時宋奎光將信給自己,必然也是金聲桓的意思,這也是為什麼這封信過了五日,這才到了自己手中
餘應桂看著信封上的缺口,開口問道
“這封信上的內容如今有幾人知道”
“除了末將與提督大人,便只有餘先生看過,但我等卻不知惠州那個姚敬,是否還有其他信使”
餘應桂聞言,臉上也是神色微變,若是那姚敬還派了其他信使,恐怕此時這章於天已經知道信中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