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一個人跳了下來,跳到屠戶身上,把屠戶壓在屎上,弄了一屁股屎。屠戶喊道:“兒的媽媽!好瞎眼的賊兒,跳到身上,兒,我把你這個驢日的,兒你往哪個場兒跑!”說完,上前雙手抱住蕭老兒。蕭老兒怕被抓住,趕緊用刀尖扎進屠戶的肋窩,屠戶往後一仰,死了。
半邊俏剛要脫身,這時候大勇早到了身後。大勇揚手一刀背,打在蕭老兒左膀上,左膀耷拉下來,又在核桃骨上一刀背,打傷了骨頭。蕭老兒摔倒在地。大勇又用刀背朝著蕭老兒核桃骨上一連打了幾刀背,打得蕭老兒動彈不得。大勇高聲喊道:“拿住了!拿住了!”朱、王、千總二十名官兵聽到喊聲,都順著聲音跑了過來。他們開啟鋪門,一起跑到後院。大夥一看,果然把賊抓住了。旁邊還有死人,鋪裡的夥計看到掌櫃被賊扎死,都著急起來。大勇說:“你們別害怕,等我回稟大人。告訴你們,我是劉大人派來抓賊的。”肉鋪夥計聽了,這才放下心。大勇叫兵把蕭老兒捆起來,派四名看守死屍,然後讓兵抬起蕭老兒,一起往廟走去。沒一會兒,就來到廟前,一起進了廟門。
這時候,馮吉也出來了。眾兵把蕭老兒放在地上。大勇對朱文、王明說:“二位,快帶幾個兵進房,裡面的和尚、俗家,好像是在教的人,都是一黨。趕緊把他們抓出來,咱們好解送官府。那些妓女就別抓了,省得麻煩。”朱文、王明答應,帶著五名兵進了房,仔細找。
朱文、王明帶著五名兵進了房,仔細檢視。只見地上躺著一個婦人。兵丁上前摸了摸,渾身冰涼,已經死了。又在屋裡四處看,聽見炕洞裡有人哼哼。兵丁低頭一看,藉著燈光,看到了妓女和和尚。五名官兵一起動手,把兩人從炕洞里拉了出來。那婦女光著身子,實在難看,和尚穿著紅褲子。官兵一看,忍不住笑了,說:“這個禿驢喜歡你這股勁兒。”說完,用繩子把和尚捆起來。和尚嚇得渾身直哆嗦,就像篩糠一樣。兵丁用手指了指,說道:“陳老爺開恩,不把你抓到衙門去。”
官兵說完,不耽擱,抬起和尚往外走。朱文、王明帶著五名官兵,抬著和尚出了房,來到當院,把和尚放在蕭老兒旁邊。然後在廟裡四處搜,楊四沒了蹤影,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時,天已經大亮了,大勇帶著眾人,抬著僧俗,往城裡走去。
他們進城,一路上招得軍民跟著觀看。沒一會兒,就來到州衙。大勇、王明、朱文、千總四人進了儀門,上了堂。只見大人在公堂理事。大勇打千,說:“兇犯抓到了。”劉大人聽了,高興地說:“帶進來!”大勇答應著,轉身往外走。來到儀門,喊道:“大人吩咐把人帶進來!”只聽外面答應一聲。這才鬆開和尚和賊的綁,抬著、拉著往裡走。一會兒就把人抬到了公堂上。劉大人坐在堂上,仔細看。
劉大人看到和尚長得普普通通,跪在旁邊,一臉驚恐。又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跪在堂前,樣子很兇。這人細白麻子,兩個圓眼睛,身體靈活,一看就是賊。劉大人看完,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府哪州縣?為什麼殺人行兇?一共有幾個夥計?趕緊當堂招供!要是隱瞞一個字,本部立刻動大刑!”那人開口喊道:“大人,您聽好。我家住河間任丘縣,我叫蕭老兒。半邊俏是我的外號,我能飛簷走壁。我當賊已經八年了,害人的事兒記不清。之前武舉家四口人,是我殺的。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沒有朋友。今天被您抓住,殺剮我都認了!”說完,閉上眼睛哈哈笑。劉大人點頭,心裡暗說:“好賊!”吩咐把一干人犯帶下去,判明情況。
劉大人吩咐:“帶一干人犯上堂!”青衣趕緊往下跑,不多時,把一應人犯帶到了公堂。武舉李國瑞、家丁李忠早來伺候。劉大人拿起筆,開始判案。知縣抓賊,把無作有,囑盜拉人,從中取利,只有人命,按例應熱決;皂役生端,害人起事之頭,按例應絞罪;禁子受贓害人,按例應絞死;和尚廟中住賊,知道了不報告,按例應充軍;馮吉給信有功,歸在陳大勇名下;蕭老兒殺人四口,從前害人不少,按例應剮罪。行文發給鄚州一帶府縣,廣捕一黨:燕尾子、常七禿子等人。武舉被冤枉,劉大人寫本,保補授千總。判完,摺子奏事,把一應人犯收監,等著聖旨下來正法。劉大人往前察河,咱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