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掩飾一般,仿若狩獵中的野獸一般,竭盡全力地掩蓋了一切的聲響。可令人恐懼的是,那輕微的腳步聲背後,卻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似是抑制著什麼,不斷地向她靠近。
莫傾城驚恐地往後退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明明臉上已被淚水浸溼,卻只能咬住嘴唇,做著最後徒勞的掙扎。每退一尺,她的心便更沉一分,當後背撞上陰冷的岩石之時,她的心亦沉到了谷底,被那刺骨的深寒所籠罩。
才剛對未來有所希望,卻在這一瞬間,化為了絕望。
火光亮起,莫傾城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卻在不遠處響起了上官韜疑惑的聲音。
“傾城,你怎麼跑那兒去了?”
“韜哥哥!”
聽到上官韜的聲音莫傾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上官韜忙丟下手中的獵物,上前抱住哭泣的她焦急地問道:“傾城,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小聲一點,別把妖魔給引來了。”
莫傾城的哭聲低了下去,卻依舊抓著上官韜的衣襟啜泣不止。上官韜無奈,只能任她的眼淚一點一點地浸溼自己的衣物,待到她情緒稍稍平復才繼續詢問。
“傾城醒來就發現韜哥哥不見了……傾城好害怕好害怕……然後火滅了……就聽見洞口有聲音……傾城以為是妖魔進來了……傾城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韜哥哥了……”
莫傾城一邊哭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講述著,上官韜聽完只能苦笑:“抱歉,傾城,我以為你還睡著就想著不出聲以免吵醒你,沒想到反而嚇到你了……”
“韜哥哥……你跑到哪裡去了……傾城……傾城還以為你丟下傾城一個人不管了……”莫傾城輕輕捶著上官韜的胸口,哭著抱怨道。
“不會的……傾城不是要嫁給韜哥哥嗎?韜哥哥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呢?只是我看天快黑了,就出去找了點食物,沒想到跑了好多地方都沒逮到什麼獵物,直到最後才抓到了幾隻雪鳩。抱歉,下次出去一定告訴你。”
“嗯。”莫傾城從上官韜懷中抬起頭,卻發現他衣著單薄,肩頭還有一點積雪,手稍稍一碰,便化成了冰冷的水,“那個……這個是韜哥哥的衣服吧?”
看著莫傾城手中的外衣上官韜點了點頭。
“韜哥哥你快穿上,會著涼的!”莫傾城笨拙地想要給上官韜套上,卻被上官韜按住了手。
“你穿吧。我自小習武,懂得如何用靈氣保持自己的體溫,你看,我的手不還是很溫暖嗎?”
莫傾城輕輕地握住上官韜的手,將臉輕輕地靠在上面,眼中含淚笑道:“嗯……很溫暖……就像爹爹的手一樣……”
“爹爹……你是和你的爹爹一起流放到這裡的吧?可以告訴我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嗯……”
莫傾城與上官韜坐到重新升起的火堆旁,一點一點地講起了她們被流放到此地的原因。
莫傾城的爹叫莫玉倫,生前是星洲的知府,為官鐵面無私,冷峻強勢,對一些為非作歹的豪強士紳絲毫不留情面,有罪必罰,罪重必殺,一時間整個星洲的為惡之人人人自危,生怕一不留神被莫玉倫抓住了把柄,惹來殺身之禍。只是星洲最大的地主嚴坤卻仗著財大勢大,不把莫玉倫放在眼中,最終犯下了殺人重罪。莫玉倫聞訊即刻將嚴坤抓捕下獄,未及他升堂審理,卻迎來了自己的上司巡撫嚴靖,隨後,便是含冤入獄。
原來,嚴靖竟與嚴坤是叔侄親戚,為保嚴坤無恙嚴靖先是找莫玉倫通氣,要他放嚴坤一馬,卻硬生生踢了鐵板,惱羞成怒之下他便指使手下官員誣告莫玉倫貪汙稅銀,上報朝廷。在冷離淵的操縱下莫玉倫與家眷盡被流放群荒山,嚴坤逃出生天,最終補了莫玉倫的缺,成了星洲知府,為害一方……
聽著莫傾城含淚講完一切,上官韜只能略帶撫慰地開玩笑道:“沒想到傾城竟還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此刻陪我一起在這種荒山中吃苦真是委屈了。”
“一點也不委屈……其實爹爹雖是知府,可除了俸祿從不沾染一絲銅臭,支援著那麼大一個衙門,傾城從小過得和普通的百姓並無差別。”
“是嗎?那你會覺得委屈嗎?明明是知府千金卻沒有享受到應有的待遇。”
“不會啊,爹爹說過了,活得問心無愧,對得起黎民天下,縱是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飴。”
“是嗎……”想起年幼時那錦衣玉食的生活,上官韜不禁有些唏噓,那時的自己,從未想過這種問題。
“嗯……可是……爹爹死了……被那群壞人害死了……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