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清冷的眉目間透滿了疲態,他就這樣靜靜坐著,直到天色破曉,屋外傳來的細微動響才堪堪將他的思緒拉回。
&esp;&esp;“皇叔?”
&esp;&esp;一聲輕喚,門被人推開,細碎的步伐混雜著擔憂,惹來了雲照的目光。
&esp;&esp;身著黃袍的雲昇剛下朝便趕了過來,早在昨日聽聞雲照被困於慈寧宮內,他便馬不停蹄地往慈寧宮趕了去,幸得未遭寧訶毒手…………
&esp;&esp;想到這裡,雲昇不由一陣後怕。
&esp;&esp;推門而入,他一眼便瞧見了裡面安靜坐臥的人,眼角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他快步走到雲照跟前。
&esp;&esp;“皇叔,傷口可還痛?”目光鎖定在雲照纏著繃帶的左臂上,他滿目擔憂道。
&esp;&esp;雲照嘴角揚起一抹欣慰的笑,“不痛了,昨日多虧了昇兒及時趕到。”
&esp;&esp;說著,他伸手揉了揉雲昇的腦袋。
&esp;&esp;或許是因為身份的緣故,雲昇鮮少能得到雲照由衷的誇獎,內心激動的同時,他面兒上不由升起絲喜悅。
&esp;&esp;袖中雙手忍不住捻搓了幾下,他低著頭任由雲照撫摸。
&esp;&esp;“皇叔。”忽然,他抬起眸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雲照,問:“其實朕很想知道,母后為何要置你於死地?”
&esp;&esp;雲照聞言動作一頓,他眸色閃了幾分,隨意扯了個謊道:“這個麼,大約是因為臣失手打碎她珍愛的鳳紋白玉瓶吧。”
&esp;&esp;雲昇天真地歪起腦袋,“就因為這個,母后便要取你的性命?”
&esp;&esp;雲照只能澀笑著點點頭。
&esp;&esp;就讓雲昇覺得這世界尚存一絲美好,那些不堪入目的骯髒,只他雲照一人嘗過便罷了。
&esp;&esp;“那母后也太不近人情了。”驀地,雲昇嘟囔著來了一句,顯然有些不高興。
&esp;&esp;雲照見狀本想轉移話題,但不等他開口,只聽雲昇似無意般接著又道:“難怪裴哥哥要朕盯緊母后,原來是因為這個。”
&esp;&esp;雲照一愣,“昇兒,你方才說什麼?”
&esp;&esp;雲昇沒有察覺到雲照眼底一閃而過的惶措不安,只當對方是沒有聽清,便順口問道:“裴哥哥沒同皇叔講過嗎?”
&esp;&esp;“出征前一天,朕與裴哥哥在太廟祈福,裴哥哥曾同朕講過,說母后與皇叔之間有誤會,絕不能讓你們單獨在一起,昨日朕恰巧在處理一樁懸案,聽到牢內獄卒提了一嘴,這才立刻趕了過去。”
&esp;&esp;“是這樣麼。”聽完雲昇的闡述,雲照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esp;&esp;記憶中裴勉的臉愈發清晰,他晌久嫣然一笑,視線不自覺投向遠方。
&esp;&esp;原來,他早就料到了。
&esp;&esp;心底升起一抹暖意,雲照忍不住腹誹,心道裴勉那個傢伙,明明早就看出寧訶對他懷有不軌的心思,卻仍舊頂著醋意沒有揭發,當真是受委屈了。
&esp;&esp;原以為自己的演技天衣無縫,殊不知早已被他人看穿。
&esp;&esp;雲照心裡叨咕了一句,眼底是快要溢位的溫柔,他看著雲昇稚嫩的面容,想到裴勉那句隨口扯的謊言,不覺一陣好笑。
&esp;&esp;但片刻的寧靜過後,他心裡又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esp;&esp;以寧訶睚眥必報的脾性,這次失手了,下回必然要千倍萬倍地討回來,屆時無人知曉,只怕自己就不會那麼輕易便逃離了。
&esp;&esp;如今距裴勉回城還有一段的時間,雲昇身為帝王,不可能時時跟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又因為這次的大意傷勢嚴重,即便是恢復也要不少時日,何況下回再要驅動內力?
&esp;&esp;這期間,也足夠寧訶擺佈了。
&esp;&esp;心想著,雲照眉眼盡顯愁色。
&esp;&esp;正當他苦惱該如何對付寧訶時,雲昇忽然講話了。
&esp;&esp;只見他撒嬌似的撲進雲照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