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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於是接下來的幾天,作為大郢的攝政王,雲照自然而然擔起了穩固朝廷的重任,同時在暗地裡尋了個與雲昇身型和聲音都十分肖似的人假作傀儡,一方面為了不落人口舌,另一方面便是為了不引起天下百姓的恐慌。
&esp;&esp;但他又深知,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想要萬民安好,必須儘快另尋新帝,只是除去雲昇之外,先帝的子嗣寥寥無幾…………
&esp;&esp;且由於“雲昇”日日不露臉,雲照一邊兼顧朝堂,一邊還要想著法子哄瞞那些大臣,只短短數日,整個人明顯消瘦了一圈,可是叫裴勉心疼壞了,說什麼也不讓他再這般糟蹋自己,怎奈敵不過雲照的再三哄騙,只得堪堪作罷。
&esp;&esp;某日,下了早朝的雲照拖著滿身疲憊,本想著回府瞧瞧裴勉,畢竟這段時間過於忙碌,確實將人忽略了些,只是未等他踏出宮門,一道聲音忽然叫住了他。
&esp;&esp;“皇叔這般行色匆匆,是所謂何事?”
&esp;&esp;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雲照回眸,果不其然是雲褚。
&esp;&esp;多日不見,他眼神有意無意瞟過對方的胸口,下意識問:“傷可好些了?”
&esp;&esp;雲褚聞言,陰鬱的眼眸升起一抹亮彩,但憶起過往的種種不公,他硬生生將這份激動給碾碎了。
&esp;&esp;只聽他一嗤,道:“託您的福,侄兒胸口這傷還是痛得很吶。”
&esp;&esp;雲照聽罷眼底飄過自責,一時不知該如何搭話。
&esp;&esp;二人就這麼相視而立,雲褚自然而然把雲照的這份沉默當成了不屑,他忍著心底愈燒愈旺的怒火,忽而露出一抹無害的笑,道:“侄兒方才是在玩笑,皇叔莫要見怪。”
&esp;&esp;雲照自然不會同他計較,只微微一愣,小聲道了句“無礙”。
&esp;&esp;見對方這般淡漠的模樣,雲褚心裡哂笑,心想雲昇那個廢物,整日搭著雲照在他面前上演叔侄情深的戲碼,如今時過境遷,他那敬愛的皇叔為了天下黎明百姓,還不是將他撂到一邊去了?
&esp;&esp;垂眸向雲照行了一禮,雲褚掩去嘴角的笑意,道:“侄兒想起還有要事傍身,就先行離開了。”
&esp;&esp;說罷,他轉身正欲離去,雲照卻忽然叫停了他,“等等。”
&esp;&esp;“皇叔還有何事?”雲褚回眸,故作天真地問道。
&esp;&esp;雲照眼眸微斂,衡量再三後開口詢問:“初三那天晚上,你在何處?”
&esp;&esp;雲褚不經意挑了下兒嘴角,但並未叫人瞧見,只作思索狀道:“初三那晚麼?侄兒記得那天在宮中與楚公子對弈,天色不早了便在那兒借宿了一晚。”
&esp;&esp;“這樣麼…………”雲照咀嚼著雲褚的話。
&esp;&esp;雲褚盯著雲照沉思的容顏,只覺心裡一陣痛快,他面兒上風輕雲淡地問:“皇叔問這個做什麼?”
&esp;&esp;想到自己第二日確實在楚少泊那裡看見過雲褚,雲照不再心疑,便道:“沒什麼。”
&esp;&esp;然後他便離開了。
&esp;&esp;回到府邸,裴勉早已在院內等候。
&esp;&esp;“雲照。”見人回來,他立即上前道:“我從一個宮人嘴裡打聽到,初三那天晚上,有個人曾去過承乾宮。”
&esp;&esp;“誰?!”聽到這個,雲照陡然抬眼。
&esp;&esp;裴勉道:“我也不確定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楚少泊。”
&esp;&esp;“他?”雲照眉頭一蹙,喃喃道:“怎會?他一個質子,況且………”
&esp;&esp;忽然想到雲褚方才說過的話,他周身頓時一冷。
&esp;&esp;他知道裴勉絕無可能會騙自己,可既然初三那晚楚少泊在承乾宮,那雲褚為何又會說自己借宿在了楚少泊那裡?
&esp;&esp;愈想愈不對勁,他最終得出結論———雲褚在騙他。
&esp;&esp;心頭驀地一顫,他不敢深究,卻又不得不深究,他心想,一個異國質子在月黑風高之夜偷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