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燈會,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漸漸結束。
從老秦出現後到現在,張陽桌前的人就沒有停過。
張陽倒是覺得還好,沒覺得手痠,反正他不慌,慢慢地寫。
一些人可能等不及,他還幫忙吆喝,讓他們去林秋水,或陳斌和那些男知青那。
等最後一個人走了,張陽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他抬起手腕看時間,一看,十一點四十多了。
杜淑君和蔣夢佳正抬頭望著他這頭,看到他低頭在看手錶,二人同時一驚。
這個張陽,他竟然還有手錶!
陳斌在那邊點錢,看到張陽的動作,陳斌也一愣,而後走來:“哇,張隊長,你還有手錶!”
張陽垂下手,將衣袖往下拉了拉:“嗯,戴個手錶,方便打獵。”
“多少錢買的啊?”
“不是買的,之前救了個人,別人送的。”
這大幾百塊的東西,張陽對外一直稱是別人的送的,否則一查起來,他的鉅款來歷不明可不好說了。
聽到是別人送的,杜淑君和蔣夢佳臉上的神情才好看不少。
這麼貴重的手錶,她們可見不得張陽自己能買到。
不過想到今晚他的“生意”這麼紅火,杜淑君心裡仍舊不是滋味。
張陽緩了緩,起來收拾東西,蔣夢佳靠在那邊,忽然冷笑道:“陽子同志厲害啊,為了今晚這一出,花了不少功夫吧。”
張陽動作停頓,轉眸看她:“什麼?”
“這裡已經沒有外人了,你就不要裝蒜了,說吧,這一齣戲是不是林秋水讓你排練的?那個姓秦的老頭是你們之前就找好的吧,為了把這一齣戲演好,你可花了不少功夫呢!字好練嗎,詩好背嗎?直接點了個黃鶴樓為主題,這就背那麼幾首就好了嘛。哦,還有元宵節的英文,那可真是太好背了,幾個單詞而已,難不倒你啊,張大隊長。”
林秋水剛才被其他人叫去看東西了,這會兒正巧剛回來,一回來聽到這些話,她聽笑了,快步走來:“好大的一股酸味,正巧,剛才聽說有人給我們知青隊送了點年貨,裡面就有幾瓶江西老陳醋,蔣夢佳同志,你這麼愛吃醋的話,我們幾個為你共同爭取,一定要給你爭個一瓶來,讓你可以當水喝。”
蔣夢佳一拍桌子起身,衝著林秋水叫道:“林秋水,你是什麼意思,你膽敢這麼汙衊我!”
“到底是誰在汙衊誰?不是你先說,這出戏是我排的嗎?就準你誣衊我,不准我回擊?”
杜淑君站起身:“林秋水,我們有沒有汙衊你,你們心裡清楚!”
張陽攔住林秋水,看向杜淑君:“我不是非自證不可,但我看你不爽,這樣,我給你一個考我的機會,看看我到底是真才實學,還是弄虛作假。”
陳斌走來嘀咕:“這種東西還用得著考嗎?就把剛才那些字拿出來比不就行啦。杜淑君一直認為自己的字好看,可是她的字在你跟前,我看啊,什麼都不是……”
“陳斌你住口!”蔣夢佳厲喝,“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自己家裡有女朋友了,還整天跟林秋水黏在一起!林秋水也夠厲害啊,明知道人家老家有物件,還不知保持距離,林秋水,我懷疑你作風有問題!”
陳斌暴怒:“蔣夢佳,你不要像個潑婦一樣!”
其他男知青們也聽不過去了,紛紛過來。
“蔣夢佳,你在搬弄什麼是非!”
“林秋水和陳斌的同志關係非常純潔,你再胡說八道,我們把你上報了!”
“你是長舌婦嗎,蔣夢佳,你的嘴巴真毒!”
蔣夢佳不甘示弱,瞪著眼睛和他們吵。
杜淑君站在蔣夢佳身後,並沒有要幫她一起吵架的意思,而是在琢磨剛才那個老頭子的事。
其實剛才距離比較遠,她確實沒能看清張陽的字,但好看是絕對的,否則大庭廣眾之下,哪能惹來這麼多人的吹捧。
就算那些臭文盲的不識字,基本的判斷力應該有……
所以這個張陽,他確實是有那麼兩下子的。
以及現在看他的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鄉下打獵的。
尤其是他現在剪了頭髮,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很多,細看他五官眉眼,非常周正筆挺,如果不那麼黑的話,他甚至比她們知青隊裡的絕大多數男人都要好看。
可是很奇怪。
她當初剛到這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留意到過他?
那會兒的張陽半點名氣都沒有,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