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這句話,讓秦連枝也朝那小屋看去。
院子的門關著,但是院子裡面的房門是開著的。
開著,那就說明屋內是有人的吧。
如果人就在家,那這樣躲起來,確實不應該。
不過,這個小院挺讓秦連枝意外的,畢竟這一路過來,看到的農村屋舍都非常邋遢,破亂不堪。
這間屋舍雖然說不上多好,但是院子收拾得很乾淨,不見灰塵,而且不見什麼雜物,大約都收拾到那間小屋裡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陽子來了,陽子來了!”
秦玉堂和秦連枝下意識朝木屋內看去,不是裡頭的,而是另外一邊的村道上。
秦連枝轉過頭,往那人群一掃,幾乎一眼,她就在那頭的人群裡確定了誰是張陽。
秦連枝大感意外,揚起雙眉,旁邊的秦玉堂道:“難道是那個人?”
村民們紛紛分開,讓出一條路來,張陽沉著臉,眉眼冷厲,闊步走來。
趙東也在,另外一邊還跟著幾個民兵,還有阿挺。
在阿挺一側,是張雯和張菲。
教室的位置昨天才確定好,張陽正和這些人去清掃和加固,幹著活的功夫,就聽說家裡吵起來了。
“還挺有氣勢的,”秦玉堂道,“難怪他的字也有氣勢。”
“你是想說,字如其人?”
秦玉堂點點頭:“你沒瞧見他看著跟那些人不太一樣嗎。”
秦連枝笑:“還真有點不一樣。”
趙東脾氣火爆,一來就叫道:“顏大姐,顏二姐,你們過分了啊!”
“哎喲!”顏大姐上前,“張陽,你捨得出面了!”
張五毛伸手指去:“什麼叫做捨得出面了?我們一直在幹活,哪裡像你們,掛個名不幹活,分好處的時候,你們跑的比誰都積極!”
趙東叫道:“就是!還說你們生病了,我怎麼看你們說話中氣十足,怎麼樣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顏大姐冷笑:“瞧這話說的,難道你想讓我一直盯著我也沒招惹你啊,趙東,你還能詛咒我在床上癱一輩子?”
說完,顏大姐的目光看向張陽:“張陽,我知道你了不起,過年的時候給我們每個人都分了點好處!可我腰板子筆直,我病了就是病了,你別想用那麼點東西來收買我!你汙衊我偷奸耍滑這事,沒完!”
張家屯的大多數鄉親們都還是很團結的,但基數太大,避免不了出一些雜碎。
比起趙東和張四毛、張五毛他們的憤怒,張陽顯得很平靜:“顏大姐,我沒想收買你,那些東西是過年禮,你覺得不稀罕,你可以還給我。”
“喲喲,剛才不還是說了是禮物嗎?怎麼,禮物還能要回去啊?”
張陽還是很平靜:“你瞧不上就還我,你瞧得上就收下。還有,你可以扔了。”
趙東立即開始起鬨:“對啊!扔了!快去扔了!”
“是啊,顏大姐,瞧不上別人的東西,為什麼還要收下呢?你趕緊拿去扔了吧。”
張四毛舉起拳頭:“扔了!扔了!扔了!”
他這個節奏一帶,好多人舉起手,異口同聲:“扔了!扔了!扔了!”
顏大姐怒道:“別吵了,你們都給我住口!”
沒人理她,眾人圍在那邊喊口號,還是讓她扔了。
顏大姐氣急敗壞,手指指向張陽:“張陽,我告訴你,我病還沒好,你給我氣出個好歹來,我家裡人不會放過你!”
張陽冷冷地看向她的家人,他目光掃過去,不僅顏大姐的老公女兒,連她的妹夫和外甥都縮了腦袋。
“哦。”張陽冷漠道。
趙東叫道:“剛才不還說你病好了嗎?怎麼又還沒好?我們這些沒生病的漢子嗓門都沒你大,顏大姐,你真的生病了嗎?”
張陽道:“顏大姐,你自己說,你到底好沒好。”
遠處的秦玉堂聽到這話,很輕地對旁邊的妹妹道:“他在挖坑。”
秦連枝不懂:“嗯?挖什麼坑?”
秦玉堂道:“看下去就知道了,不管那三個婦人怎麼回答,她們都要被罵了。”
顏大姐惱怒:“我沒好透!”
張陽冷笑:“沒好透就是說還病著,還病著,你的聲音就這麼洪亮了?那看來,你的病不算多嚴重,那你不是偷懶是什麼?”
顏二姐叫道:“行了,張陽,她沒好透,但我好了!那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