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取個暖滾個水,熱乎熱乎。
“老德叔,這大冷的天,也不可能有山火啥的,你咋不回家住啊?”鄉下人也沒啥好講究的,張陽拉了條木板凳就坐在灶臺邊。
張民德摸了摸亂糟糟的頭髮,又裹緊了身上破了洞的棉襖。
坐下來的時候,他還長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咋回啊,我兒子腿折了,下不了床,家裡娃娃還等著吃,我不得在山裡蹲著,瞅瞅能不能整點啥……”
“嘿!這不巧了!”張陽嘿嘿笑著,從懷裡拿出一隻兔子腿,“今個兒在山上運氣好,撞到只兔子,就想著過來孝敬孝敬您呢!”
“兔子?!”
張民德眼中閃過狂喜,仔細掂了掂重量,更羨慕了,“小子可以啊,這兔子最少有個五六斤,俺最近幾個月都沒打著這麼肥的!”
這大冷天的,皚皚白雪覆蓋著整座森林,大一點的野貨都藏起來過冬了,偶爾碰著一隻野兔野雞,那玩意瘦得,都不夠塞牙縫的!
張陽搓了搓手,咧嘴道:“嘿嘿,老德叔,跟你商量個事唄?我想管你借槍使使!”
“借槍?那不成!”張民德心一緊,嗓音也提高了。
這獵槍可是吃飯的傢伙!
要換成之前,他早就把兔子腿還給了張陽,再連人帶東西一塊轟出去,可偏偏這次不行。
兒子老伴啃了半個月樹皮,僅剩的野菜餅子也都給娃娃了。
自己再不整點肉回去,讓兒子補補身子,那腿就算好了,也沒準會落下病根……
想到這,張民德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張陽,不是叔捨不得,萬一你有個好歹,我沒法兒給你娘交代啊!”
“老德叔,我也是沒辦法啊!”張陽玩起了迂迴戰術,“你也知道,俺爹前幾年死了,就靠我娘操持,家裡還倆妹妹,吃不飽穿不暖,經常餓肚子,我身為男人,撐不起這個家,俺怎麼對得起俺死去的爹!”
“俺要進山打獵!”
張民德聽的皺起了眉頭,沒吭聲,只是默默掏出煙桿,往煙口塞了一指甲的菸絲,點燃,再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白灰色的濃煙。
張陽心裡清楚,老德叔還是不太情願。
“老德叔,要不這樣吧,這槍你就當租給我的,一隻兔腿租兩天,等我打了野貨再給你送來,繼續租,咋樣?”
“租槍?”
看他接了話,張陽就知道這事穩了!
“對,租槍!”
張陽嘿嘿笑著,眼神明亮又堅定,“我出力,你出槍!這樣一來,咱倆家都有肉吃了!”
“你爹以前和俺進過幾次山,你像你爹,是條漢子!”
“但山裡太危險,你個娃不知深淺!再說了,你會使槍不?”張民德這會明顯是鬆了口,只是怕張陽吃了大山的虧。
“老德叔,你別看不起人!”張陽挑釁道,“敢不敢讓我打一發!”
“喲,還挺衝!”張民德眉頭一挑,指著門外一棵歪脖子楊樹道,“左邊,最下面那節樹杈,你要是能打中,我不僅把槍借你,另外還給你十發子彈!”
張陽樂了。
他可是拿了射擊冠軍的。
這算個屁!
他二話不說,端起獵槍,上膛,扣動扳機。
砰!
一聲悶響。
那節樹杈應聲斷裂,掉了下來。
張民德直接看傻了眼。
他要求是打中就行。
張陽倒好,精準命中,竟能把樹杈給打下來。
哪怕是他,槍法也就這樣!
“你小子,打哪兒學的?”
“這您就甭管了,老德叔,說話算數哦!”張陽笑道。
“哼,我張民德向來一個唾沫一個釘,怎麼會跟你耍賴!”張民德當即從兜裡數了十發子彈,雖然嘴上硬氣,但臉上還是帶著肉疼。
這年頭,子彈可不好弄。
用一發就沒一發。
“臭小子,收好嘍!這杆槍跟了俺十幾年,弄丟了饒不了你!”張民德說是這麼說,可眼底都是藏不住的喜色。
不用上山就有肉分,這麼好的日子,換誰誰不樂?
可算是能回去看孫子咯!
“放心吧老德叔,槍在人在!回頭打著東西了,我再給您送些來!”張陽信誓旦旦,提著槍便回家了。
李慧芳和張燕正在聊家常,雯雯和菲菲窩在炕頭,逗著丫丫玩。
“媽,晚上你帶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