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捋得很明白。
陸大娘他們家這樣的人口結構,註定了陸明理必定是家中的頂樑柱。
頂樑柱一旦倒下,往後難免還會碰上更多麻煩。
陸大娘會老,黃翠蘭一人自身難保,大明小明長得又不夠快。
唯一能指望得上的趙東,心思又全在巡山打獵上,一心想當獵人王!
因此,陸明理他們這個家,外邊看起來還堅強,但實際上早已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得讓陸明裡重新站起來。
張陽的心裡,彷彿漸漸浮現出了一張待完成事項清單。
這張清單上,原本只有讓姐姐張燕和王傑離婚,儘早擺脫王家控制這一件大事。
可時間久了,和周邊這些人聯絡越來越緊密之後,他想要做的事就更多了。
當然,眼下最要緊的事,是收拾一批強有力的獵熊工具,先幫老薑頭把他家附近山裡的那隻大熊給打了!
那邊山頭的獵物,不歸這邊的生產大隊管。
打到的東西,都是個人的!
就屬於是張陽自己接的私活了。
姜老頭是個實在人,一瓶黃酒就把貴重老山參送他了!
那回頭打到了熊,肯定也不會要求從那隻熊身上分走多少。
一隻熊,起碼有一半都是張陽他們的!
假設大熊四百斤,分完之後,他起碼有一百斤能拖去黑市上賣。
光是想想,張陽都感覺到自己像是撬開了一個小金庫!
他恨不得馬上把這個小金庫拖回家!
為了確保這次捕獵行動能一舉成功,張陽一邊教完趙東準備哪些需要的東西,一邊拿上家裡的野豬肉和糖,去拜訪了張明德。
“你小子又拿這麼多東西來幹啥?你上回給我的肉,被我燻成了臘肉,都還沒來及的吃完呢!”
張明德人靠坐在炕上,膝蓋上還蓋著兩個布包。
張陽見此不禁奇怪,“老德叔,你這是幹啥呢?”
“老毛病了,風溼骨痛。”張明德把布包揭開,露出裡邊烤燙了的瓦片,“土辦法,烘一烘就好了!沒多大事!”
張陽心裡多少不是滋味。
張民德在他心裡,也算是半個師父。
要不是張民德同意借槍換肉,他也沒這麼快把路走寬!
“您這老寒腿需要喝點藥酒。”張陽說道。
張民德哈哈大笑,“你小子還懂這個?”
“哦,在城裡醫院的時候,聽他們提了一點。”張陽打起馬虎眼。
治療風溼病的藥酒方子,他還真的知道。
而且記的很清楚。
因為前世他們射擊隊的教練,身上也常有舊傷病痛。
後來,他和一個師弟去找到一位厲害的老中醫,重金買到了那個藥酒配方,但人家老中醫不肯讓他們帶走,只願意讓他們看看。
張陽憑藉著過人的記憶力,背下來了。
沒想到,那方子治好了他當時的老師不說,現在也能派上用場!
就是……
這方子裡的材料還真不好找。
好多原料在後世可是很刑的違禁品。
這個年代要去弄,應該好弄,就是差錢。
張陽默默把這事記載了心裡,然後向張民德提起了自己今天的來意。
“老德叔,你們以前在山裡獵過熊嗎?”
“哦喲!”張明德對他刮目相看,“你小子野心可不小啊!才拿了幾天槍,熊都敢想了?”
張陽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夢想總是要有的嘛!”
張民德揉了揉膝蓋上的布包,笑著擺擺手,“咱們這附近的山裡可沒有熊。”
張陽坦誠說道:“咱們這山裡是沒有,可我之前送張四毛去鎮海城的醫院,路上看到了大熊腳印。”
“哦?”張民德提起了興趣。
張陽:“我問過了,城郊的幾處山頭沒有巡山人!您想啊,要是那熊跑去城裡傷人,那不就麻煩大了嗎?所以我本著為人民服務的意識,打算去那裡獵熊!”
張明德露出欣賞的笑意。
“陽子,你還真有點運氣在身上!你叔我這輩子都沒獵過熊瞎子呢!不過,我爹那輩是打到過的,我也粗略聽他們說起過一些經驗。”
“一般的熊到了冬天都會因為天氣冷,找不到食物,儲藏體能,所以選擇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