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都是大大咧咧的粗獷性情,收徒基本上沒有講究,喝了這碗代酒的茶,就算是師徒了!
張民德取了木棍,讓他們三人把這木棍當槍,擺個姿態看看。
這姿態一擺,他一下就明白為什麼張陽衝他點頭了。
這三人看著老練,但這端槍的姿態實在不利索,暗中瞄著長時間不動的獵物還行,如果獵物撲上來或者獵物移動速度飛快,他們這沒有半點變通可言的笨拙姿勢,估計啥也打不中。
這不浪費子彈嘛!
這可是張民德最看不慣的行為。
行吧,果然有得教了。
就從幾個拿槍的姿勢開始教起。
見張民德說教就教,張陽不再多留,跟他們告辭,先回家。
一來一回,加上在張民德那小屋裡逗留的時間,前後加起來也有兩小時了,院子裡的小孩子們不剩幾個。
高文已經回去了,要去給高家屯的孩子們送口福。
趙東還在,正在和張雯、張菲一起玩。
見到張陽回來,趙東站起身迎來:“陽子,怎麼樣了?那三個武松呢?”
“拜老德叔為師了。”
“哦喲!”趙東樂道,“還真拜啊!三個敢拜,一個敢收!老德叔居然給收下了!”
“人家態度端正,進步空間充裕,老德叔幹嘛不收。”
說著,張陽把凍在後院的一條魚拎起給趙東:“你帶回去,這條給你和姜伯的,晚上煮個飯,可勁兒吃,不用省著。”
“這我還跟你省呢,”趙東接走,“吃魚就圖個鮮!要麼鮮,要麼鹹!”
正好是午間飯點了,趙東也確實該走了。
張陽接替他的位置,配張雯和張菲玩了會兒,目光一會兒這個方向望望,一會兒又往那個方向望望。
張雯好奇:“哥哥,你在等誰啊?”
張陽沒回答:“等下來了你就知道了。”
他是在等大頭和癩子他們三人。
關於那老虎的後續處理,他確定大頭肯定會來找他,因為昨天離開時,他留了句話。
但除了大頭和癩子他們三人外,張陽發現,自己還朝另外一個方向看了好幾眼。
那個方向,是林秋水來的方向。
張家小院裡的最後一個孩子領了魚湯走了,張陽他們才開始吃飯。
吃完又等了差不多半小時,果然,大頭和癩子、錘子他們出現了。
大頭看到他們小院變空,也悄悄鬆了口氣,拉著張陽去到一旁:“陽子,拜師的事我得好好謝謝你,老德叔說了,要不是你,他不會收我們,他還給你一頓誇呢!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張陽謙虛地笑了笑:“還行。”
大頭也笑,聲音壓得更低了:“還有件事,就是你昨天說,拜完師之後,你再給我說說那個賣虎皮的事,你說知道上哪兒賣的,是吧?這不,我現在都已經拜完師了,那……”
“沒問題!”張陽很爽快地應下,“不過今天不行了,得明早,不然,你明早來找我。”
一聽這話,大頭就知道,肯定要走不少路了。
“行!那明早我過來!”
去毛慄鎮得走小半天,張陽特意把時間安排到最早。
隔日凌晨,四點不到,大頭帶著癩子和錘子就來了。
他們搞了輛板車,那老虎的屍體就在板車上躺著,被厚實的油布蓋著。
張陽已經穿戴得嚴嚴實實,在那早早等著了:“走吧!”
張陽帶著大頭他們離開張家屯後往城裡走去。
一路上,癩子和錘子爭個不停,為誰是師兄誰是師弟吵得面紅耳赤。
張陽有點沒明白這有什麼好吵的,說是拜師父,但獵戶們收得徒弟,哪有什麼排序講究。
非得要個講究,那他倆都是弟中弟,因為張陽估摸老德叔這輩子應該不會再收徒弟了。
不是老德叔老了,而是這幾個臥龍鳳雛會讓他喪失再教徒弟的興趣。
眼看他們越吵越不可收拾,張陽準備開口說幾句,好讓自己的耳根子清淨。
結果就聽大頭道:“不對啊,陽子,這是要去毛慄鎮嗎?”
好歹也是打獵了幾年,並且出手了不少東西的,大頭他們對毛慄鎮的黑市可不陌生。
張陽道:“對,就是毛慄鎮。”
大頭服了:“不是,陽子,你說你知道去哪兒賣,就是去毛慄鎮啊?”
搞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