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任廠長,我就是個生意人,就是相中你們家做的衣服了,沒有別的原因。”
“但這個原因說服不了我,我不想跟你合作,請你馬上離開,如果你還不離開,我就要報警說你騷擾了。”
“報警?”聽到任容崢說要報警,周貴生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很冤枉的表情,“我只是來求合作的,如果這樣警察都要把我抓起來,那天底下的人豈不是都要去坐牢了?”
“你是來求合作的,我很感謝,也很榮幸你對我工廠生產的衣服的認可,但是因為我個人原因,我並不想跟你合作。
這個上一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所以現在是你單方面的意願,而你屢次來找我,很影響我的生活,就像現在,如果你不出現在這裡,我已經在去我工廠的公交車上了。
也可能周老闆這些年在國外待的有點多,對A國的法律都有些生疏了,那下次你若再來騷擾,我就真會報警,到時候這邊的警察會給你普普法。”
“我是一片好心,任廠長,何必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多謝周老闆的好心,也是我資歷尚淺,還沒有能力配做周老闆的合作伙伴,所以再次拒絕周老闆的合作請求,我只能說是抱歉了,周老闆請回吧。”
請回?這是下逐客令了?
周貴生又是一笑,非但沒有走,反而靠近了任容崢,問道:“既然任廠長不想跟我談合作,那我就不跟你談合作的事了,聊點其他的。
上次我去你廠裡辦公室找你,因為有了孕吐反應,所以就出去了,你出去之後,我跟你的丈夫聊了幾句,你的丈夫跟我說好像在哪裡見過我。
當時我還挺吃驚的,我還說是不是因為我長了一張大眾臉,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跑市場,在國內待的時間很少,跟軍區首長更是沒有接觸過。
但是你丈夫還是很堅定的說,他就是在哪裡見過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回去後我越想就越覺得有那麼一點奇怪。
回想當時在你辦公室,你那時候第一眼看我的時候,好像也被嚇了一跳,難道你也跟你丈夫一樣,感覺是在哪裡見過我?嗯?”
周貴生說話間就已經距離任容崢很近了,那麼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眼睛,真的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
不,應該也不叫壓迫感,是一種熟悉的懼怕,或者說是恨。
21世紀的元笙,他就是一個完全沒有情感的冷血動物,他收養了很多的養子養女,跟所有人的話術都是統一的。
他愛他們,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子女,讓他們以為那是父愛,其他的情感綁架洗腦,讓他們也變成了機器。
甘願為他去送死,成為他推翻政府,自己當總統的墊腳石。
想到這裡,任容崢心裡的恨也就更濃了,再看著他的眼睛,一模一樣。
難道這真的是來自21世紀的元笙嗎?他想重新做他前世沒有成功的事?
是看穿了她的前世今生,所以刻意找上她,還是因為她是戰北欽的老婆,想利用她做跳板來進一步竊取軍事情報?
“任廠長怎麼不說話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難回答。”任容崢很從容的一笑,然後回道,“我丈夫作為一名軍人,之前也是跟暴亂分子打交道的,也可能很不巧的周老闆跟他之前遇到過的哪個暴亂分子長得相像吧?
但我對周老闆一點印象都沒有,像周老闆長得這麼有特色的人,如果我之前真的見過,一定會有印象,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長得有特色?”周貴生稍稍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問,“我怎麼不覺得?任廠長是覺得我哪裡有特色?”
“周老闆天生貴氣,身上帶著一種大人物的氣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眼睛比常人更細長一些,看上去更深邃,一眼就能被記住。”
“這是在誇我,還是……?”
“自然是誇獎。”
“那就多謝任廠長誇獎。”周貴生說完又鍥而不捨的問道,“我是真的帶著滿滿誠意來的,我是真的非常想跟任廠長合作。”
死纏爛打,死皮賴臉。
這一刻在周貴生身上具象化了。
讓任容崢相信,他就是拼了命的也要把自己拉入深淵。
深淵?
都說人在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可是如果有人拼命要拉你進深淵,要怎麼樣掙脫呢?
逃避嗎?如果對方有心要拉你,光靠逃避就能逃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