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羽躺在自己的被窩裡輾轉反側,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今年似乎很熱……似乎很熱……很熱……熱。
張言的話宛如一個魔咒一樣,不斷的迴盪在他的腦海裡。
半夜,一身冷汗的凌羽坐起來,伸手握緊了身上的被子。
是的,他知道了,他想起來了!
貌似,在春天的時候下了一場雨之後就沒有再出現任何雨天。
一年的時間,自己居然都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今天在張言不經意的話裡才會想起。
難道,歷史上該有的天災依舊無法躲避嗎?
這一夜,凌羽想了很多東西,直到昏昏沉沉的睡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又是大半年過去了。
今年的夏季格外的炎熱,彷彿天上的太陽要將人活生生的烤死一樣。
龜裂的地面上枯黃的草地,以及還未成熟就已經枯黃的麥子。
“呼~呼~”
田地裡三道身影正彎著腰,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個水桶給乾裂的地面澆水嘗試著緩解這一絲乾旱所帶來的危害。
可這麼做始終是杯水車薪,一桶水澆在乾涸的大地上並沒有帶來任何的緩解,沒出幾秒鐘那些地面原本的水漬又徹底的乾涸。
三人已經在田野間忙活了一早上了,可這麼做除了讓自己餓的更快以及讓自己更累之外並沒有什麼作用。
聽說村子裡已經組織男人們準備開通河渠,將河裡的水引到各家各戶的田野中去,雖說這樣難度很大,但總比這樣一桶一桶的搬運要更有用。
忙碌了一個早上,凌羽的母親回到家裡準備做飯,而凌羽和他的父親凌雲坐在家門前。
安靜,兩人就這麼肩並肩的坐著,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徹底被汗水打溼死死的貼在面板上。
不多時飯菜做好了,雖然大旱但畢竟只是剛剛開始,家裡的餘糧還很充沛,而且田野間的穀子已經即將長成只要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段時間。
即使不能收穫太多的穀物,也不用擔心會因此而餓死。
吃過午飯之後,凌雲並沒有再開口讓家裡人跟著自己去挑水,只是說要去商議引河水的事情,隨後離開了房間。
“母親,我來幫你。”
看著母親在收拾碗筷,凌羽也湊過去將一旁的水桶提起走到母親身旁。
“小羽真乖,唉也不知道老天造了什麼孽,偏偏在穀子快要成熟的時候出現這麼一場大旱。”
母親先是摸了摸凌羽的頭,誇讚之後自顧自的罵著老天爺不長眼。
雖說家裡還有著不少的餘糧,但是這又能撐多久?一年兩年?這怎麼可能白羽算過每天真正省著點吃也不過半年多一些,如果不搬走的話最後等待他們的下場依舊是死亡。
搬走嗎?他又想到了先前的自己提出這句話的時候父母說過的話。
像這種乾旱以往也不是沒有過,但基本上都挺過來了,這裡就是他們的根,離開了這裡又能去什麼地方呢?
慢慢的凌羽感覺和父母講道理是講不通,他們總是會以自己的那一套看法去考慮事情,經常說的就是你爺爺以前遇到的乾旱可比這嚴重多了。
這類話聽得他腦仁疼,講道理講不通,那就只能想辦法了,這才有了他和張研會挖藥草抓蛇蟲拿去鎮子上偷偷賣掉。
這麼做也算是攢下了一些小錢,等到真的有什麼意外的時候再拿出來,到時候家人或許會同意離開這裡。
現在他也算是明白為什麼穿越到古代的平民大多數都是孤兒了,因為孤兒不需要為別人擔憂,只要發現不對勁隨便就可以明哲保身。
簡單的洗過碗筷,這些水並沒有倒掉,等到殘渣沉澱之後下一次還能繼續用,等到實在不能用了還能澆到田地裡。
“羽兒,跟娘去挖野菜嗎?”
雖然糧食還有不少,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家裡的糧食能省一些就省一些,所以這些天不少的婦女都會帶著自家的孩子去附近挖野菜,幾乎一去就是一下午。
想起來似乎已經有好些天沒有見過張研了,也不知道他家怎麼樣了,雖然兩人在同一個村子但距離稍微有些遠。
“嗯!”
回過神來,凌羽點了點頭從房子裡也拿了一個小鋤頭和籃子,將鋤頭放進籃子裡另一隻手被母親牽著朝村外走去。
在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帶著兒女的婦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