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雖張開大嘴,酒劍尚未出口,就被肖瑤快如閃電般地用鵝卵石封住了喉口,而硬生生的悶在了嘴中。
梁豪這時連一口大氣都透不出來,可他心知肚明,知道在生死關頭也要反擊一搏。氣氛的沉悶,緊張,絲毫不弱於拼鬥的戰場。他驀然身形暴射,左掌急擊,鋒利掌風瞬間連綿雄渾的猛砸肖瑤。右手的劍也狂掃過去,彷彿要作拼死的最後一搏。
這樣的惡戰,對肖瑤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威脅。肖瑤這時乘他暴射之時,也反彈至空中,手中的柔劍已劃出,人也倒飄出數丈,並穩穩的輕落於地。
梁豪所有的招式全都落空,冷冷看著對面數丈處的肖瑤。他此刻卻披頭散髮,身上有著一道自肩至胸的劍口鮮血泉湧。
肖瑤幽淡的說道:“梁豪,你我已交手數千招,現在,你已血濺負傷,在戰下去的話,結局如何想必你已經很是清楚。但是,縱然你狡詐邪毒無比,本姑娘還是微微有些於心不忍。不忍將你滿門俱滅,因此,就看你怎麼選擇自己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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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豪看也不看身上那道可怖至極的傷口,幽悽的冷冷道:“在沒有將我擺平時,結局言之尚早。另外,我梁某的路,先前就已明告於你,你無須再假慈悲了。我要是今日亡於你劍下,相信過不了多久,你也會喪在本門的酷厲報復中。那時,我會在幽冥中等著看你是怎麼來的。”
說完,不等肖瑤答話,驀然身形暴射,揮手之下,用盡他全部力道砸向肖瑤。
肖瑤不由微微一嘆,低聲囁嚅了一句“天作孽不可活”。一個“活”字尚在唇邊打轉,身形已是急竄而出,抖手之下,柔劍已是暴展而出。
剎時,一股股的劍氣鋪天蓋地,又似絢爛璀璨的七彩光暈,向著梁豪狂猛攻上。頓時,兩人的劍氣彌空,金芒炫目,交纏翻騰在一起。
電光火石間,肖瑤的柔劍已是施展數十招,卻仍未能奈何得了梁豪。不由怒火升起,殺氣也隨之更行暴漲。
她冷叱道:“梁豪,既然你自己要往鬼門關闖,那本姑娘就成全你了”。
一個“了”字才鑽出唇邊,身形幕然暴衝騰空,柔劍凝聚閃泛出七彩光影,瞬息間又身與劍合。像在空中幻出了一道驚天長虹,把梁豪罩住。
梁豪這時也如困獸猶鬥,狂吼一聲,人隨著疾速旋轉起來的身子狂揮猛舞。似起自九天的驚電閃光,猛烈無比的向疾射而來的驚天長虹衝去。
剎那間,劍氣在無數個不同角度,分散並擊,一蓬蓬的鮮血霧雨飄灑而下。梁豪此刻身上幾個血洞,在不停的往外噴濺鮮血。他尚未斷氣,只是強自硬撐著沉重無比擬的眼皮,看著眼前已然模糊不清的肖瑤。喉中咕嚕連聲,卻是兀自不肯甘心的問道:“你能告訴我,真有九幽冥府的存在嗎?老夫在那裡能見到父親和兄長嗎?”
肖瑤此時不由心中微微泛酸,沉聲道:“可以的,雖然你們生前俱都十惡不赦。但是,縱然在冥府地獄中,你們也當能再度聚首。”
隨著話落,梁豪低低喃喃道:“如此就好,如此”還未說完最後兩個字,便自一股血箭直噴而出,隨即撲倒於地,再沒了絲毫動靜。
肖瑤此時毫無獲勝者的一絲喜悅,相反有著一些淡淡的悲慼,喃喃道:“這又是何苦,非把自己往絕路上趕,莫非,這就是天意嗎?”
此刻,花子老人已是趕到肖瑤身邊,看肖瑤並未受到絲毫創傷時,不由欣喜道:“姑娘,這梁氏父子的武功當真高的可怕,不過此時他們倒也有些可憐。”
肖瑤微微點頭,輕輕的撫著她的秀髮,淡淡道:“是的,雖然他們作惡多端,但是死前尚惦念著能否在另一個世界能和他的父親兄長再度重逢。此點實是讓人可憐可嘆,既有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花子老人點了點頭,慨然道:“事已至此,也算讓他們在地下共享天倫了”。
片刻,肖瑤驀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徑自看向花子老人道:“老人家,多蒙你相救和指點,使得我相安無事。姑娘真不知如何感謝於你?”
花子老人哈哈一笑,道:“姑娘,今天也算讓老癲子開了眼界,姑娘可惜是個女子,要是個男兒能做我徒兒該多好啊!”
聽他此言,肖瑤不知該回他什麼好,只是楞楞地看著他。
花子老人突趨嚴肅道:“姑娘!你這一路可要多加小心,老癲子不再相陪,我還要繼續尋找心目中的徒兒。告辭了!”說著,人已消失在遠方。
看到花子老人的離去,肖瑤不知怎麼卻從心裡產生一種莫名的惆悵感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