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門外下起了蓬密的秋雨,這秋雨一打溼衣服就會格外的冷。
雨兒淅淅瀝瀝,下得好不歡愉。
孤鬱的人兒憑欄而望,心中的伊人卻遠在另一個地方。
是什麼讓焦躁的人兒變得如此安靜,是雨還是她?
天邊滴落著的,是老天的淚水嗎?
難道她也會哭泣?
難道她也會傷心?
走出去,那滴落下來的,便再難分是雨還是淚……
劉逸風非常守信用的站在城西門口,提著一隻竹籃,裡面裝著一些祭奠之物。看著段崇義一瘸一拐的走來,便微微的笑了起來。
“事情辦完了嗎?”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氣質還是如當年一般儒雅。
“接下來你想如何死?”
“陪我去祭奠飛燕吧。”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劉逸風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過身來,緩緩的一瘸一拐的朝著西郊而去,段崇義手提淵虹,也一瘸一拐,慢慢的跟在後面。
現在,此時此刻,他有一千零一種方法殺死劉逸風,然而一路走來,一直走到王家陵墓,他都沒有下手。
西山腳下並排著葬了五個人,三塊墓碑上分別寫著:張公黑五之墓、劉公通達之墓、偽君子王一平之墓、亡母張素心之墓、亡妹王飛燕之墓。
“四十年前,我爺爺張黑五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劉通達、二徒弟王一平、三徒弟唐霸。爺爺教他們如何運作鏢行生意,並設了三家鏢號,讓他們各自看管,分別叫做通達、鎮東、平遠……”
劉逸風蹲在地上,拿出準備的香燭,慢慢的點上。
“後來唐霸和王一平圖謀不軌,花錢買殺手害死了我爺爺和我爹。幸得羅大叔相救,用計謀瞞過了唐、王二人,我母子二人才得以活命。而後羅大叔把我送去君子門,母親卻不要臉的嫁給了仇人王一平……她好狠心啊,二十年都不曾見我一面,拿著爺爺準備讓劉通達的繼承的家業,與仇人同床共枕。”
劉逸風平穩的說著,臉上沒有任何風起雲湧。
“我是土匪窩裡出生的,張素心被山賊擄去,受盡凌辱,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是劉通達,我爹要的我。爹從小就教育我,要善良,可是一輩子善良的他卻被自己的同門殺害。段兄,這個仇難道不該報嗎?”
“可是你為什麼要害飛燕,還把她送給……”段崇義說不出這種話來,他想起那天的種種,恥辱,仇恨。
“飛燕是我的同母異父的妹妹,我又怎麼能娶她呢,我力氣太小,如同浮游,撼不動唐、王兩家如此的大樹,要怪,就只能怪她投錯了胎吧……”
“哼!”
“其實一開始劉某並不想害你的,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湊進來,處處都有你。倘若任由你胡鬧,便只會打亂我的計劃,所以……所以才那樣。劉某在段兄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並且甚於十倍百倍的隱忍。於是劉某便想看看,淵虹劍主,到底能夠有多隱忍,若不是羅叔心中不忍,差人將你放了,說不得,便沒有了今天。”
“哼,羅大叔好心救你,沒想到你會是這樣陰險狡詐的小人。”
“唉,其實你不來,唐家父子的狗命也活不長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他們的飯菜裡面下毒,所以你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把事情辦完。”
聽得此話,段崇義不禁回神,唐家父子的功夫,好像真有那麼一些不濟。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看向了劉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