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所有門人也都還像往常一樣平平淡淡的過著各自不驚不擾,不爭不豔,無憂無慮的生活,除了時不時的面對段崇義這個壞坯發火之外。
山雨欲來風滿樓,風鼓起了花樓時,那個時候也就快要到了山雨飄搖之時。
諾大的庭院之中滿滿的都是夏蟬嘰嘰呱呱的怪鳴,大堂之中顫巍巍的坐著一個五旬老頭。
老頭手中捧著一個粗瓷茶碗,那模樣就好像是在取暖。
他的目光恍恍惚惚,瞳孔大放,精神也是萎靡不振。
也難怪,昨夜剛好是第三個第七天。雖然是在炎夏最後一個月的中間,但是一想起昨晚的種種,上官無為就會情不自禁的戰慄。
他緊緊的捧著茶碗,一口氣莫名的就嘆了出來。
“與虎謀皮,與虎謀皮也!”
“上官師叔,什麼虎皮啊?不好了,後山出事了!”
突兀而來的聲響嚇得上官無為差一點將手中的茶碗摔到了地上。
待看清來人是山門的迎客童之後,他那突然被吊起來的心方才緩緩的重新安了回去。他忙將手中的茶碗捧得更緊了一些,緊接著才略帶責備的問道:“什麼事情如此慌張啊?”
迎客童今年二十又七,當了一天的迎客童,十多年過去了,他還是迎客童。
他不待上官無為問完,扯開嗓子便道:“屬下在後山發現了一具屍體,那模樣,估計是死了……”
本來上官無為正不滿迎客童對自己的無理,但一聽到這個訊息,他手中捧得緊緊的茶碗“恍啷”一聲便連茶帶水的摔了下去。
“啪!”茶水碗各在一邊。
這一聲響,嚇得迎客童將“很久了”三個字給活活的剪斷在了腹中。
“掌門人可在門中?”
迎客童有些不明所以,雖然他不怎麼尊重眼前這人,門中也有很多人不喜歡他,甚至背底下議論紛紜,但是他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表現出來。
他老老實實地回道:“掌門人今天一大早就帶著小師妹和段……段師弟下山去購買壽宴的酒菜去了!”
“壽宴酒菜?誰的壽宴?”
“還不是那個段崇義的!”
“哦……”兩人都停了下來,眼神當中各有所想。
“快帶我去看看!”
兩人歇口不歇腳,很快就來到了後山事發的地方。
這個位置離祁連劍派說遠也不算是遠,說近也不算是近。還未靠近,一股沖天而起的燻臭差點就將兩人給燻趴在了地上。
兩人佝僂著身子,恨不得把那一整截衣袖全部都塞進鼻子裡面。
(友情提示,飯前勿看,飯後隨意……可愛。)
“你上去!”
迎客童無奈的頂到了前面,剛一吸氣,瞬間就感覺整個人都不怎麼好了。
上官無為長伸著脖子,終於,他算是看到了。
林蔭樹下雜葉亂堆,那屍體便被胡亂的掩蓋在雜葉之中。
這玩意,面朝黃土背朝著天,全身赤裸,寬闊的背上蛆蟲蠕蠕,或進或出,蚊蠅四野,遍佈嗡嗡之聲。
“哇……”
上掛無為與迎客童直像比賽一般,一個吐得比一個狠,一個吐得比一個兇。那苦膽,估計所有的膽汁都被哇了出來,然後剩一個空殼。
“你去把他翻過來,看看是不是我們門中的弟子!”
迎客童哪裡肯啊,他猶豫著不僅沒有上前,反而還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