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向兩邊,一邊傳到心臟,令人忌憚;一邊傳到手指,痠軟無力。
眼見瘦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張小寧才換了一種口吻道:“熊潑皮,你來講講,昨兒個胡老爺家裡的三隻雞上哪嘚kei(去)了。”
“之個……之個,我……我,之個小叻quo(確)實是認不倒啊。”
“哦。”
張小寧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的舉起手來,左手成拳,右手舒服的按起了左手手腕子。
“我……我我,小叻不曉得白龍大爺在之嘚喝酒,打擾雅興之處還望不要見怪。小叻,小叻這就走,這就走。”
熊潑皮掉頭就走,完全就沒有一絲絲方才的英雄氣質。剛走得沒兩步,便聽得身後的張小寧道:“站倒!”
兩字一落下,熊潑皮當時那汗毛就根根豎了起來,慌忙之間轉過身來,兩手一著揖腰就直直的對著張小寧彎了下去。
“敢……敢問白龍大爺,不曉得……不曉得還有啷子吩咐?”
“把酒錢結嗷!”
“之就結,之就結!”
熊潑皮不僅回答得爽快,動作也是奇快。而且不僅是掏錢的動作快,離去的速度亦是健步如飛,彷彿是要去幹一件十萬火急的大事情一般。
待得鬧劇散去,大傢伙也是無趣的各懷心思的各落其座。看了看倚在樓梯口上的王曉,張小寧便對著那瘦子道:“你跟倒我上來一哈。”
“是。”
兩人緩緩重新落座,那瘦子卻是死也不肯坐下。勸得良久無果之後,張小寧也只好由了他。
“周……你叫……”
“周文若。”
“哦。”
話還未說完,瘦子便連忙開了口,一時間,張小寧倒是有些輕微的尷尬。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這王曉的面前,他突然覺得自己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緊張。
“你給我說說吧。”
“這,好。”
周文若斟酌了一會兒,一咬牙就道:“其實,其實這錢是我偷的。”
“啊?”
兩人異口同聲皆是驚訝,兩眼相對,那眼神中所顯示的皆是不可思議。
“我偷我婆娘叻。”
“你婆娘?”
“嗯!我娘半個月前得了風寒,可是我阿(那)個婆娘卻不肯出錢跟(給)拉抓藥。三拖兩拖,我娘叻病也變得越加叻嚴重。就在……就在今天,我娘她……她都咳出了血。所以我走投無路之下就把我婆娘的錢給偷了,本來是準備去藥房抓藥叻,沒想到走到半路就被這熊潑皮給攔了進來。也不知道他是啷個(怎麼)曉得叻,如果,如果今天沒有你叻話,我恐怕……我恐怕……”
突然,這周文若卻是哽咽著再難說話。
“區區小事。”
說著,張小寧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錢袋,他將周文若的手拉了過來,然後把錢袋放到了他的手上,說:“這點錢你也拿去,幫你娘找一個好點的大夫,一定要看好她的病。”
“這……”
捏著錢袋,周文若突然又猛的將那錢塞到了張小寧的手中,道:“你剛才已經幫了我叻大忙啦,這個錢我怎麼還再好意思要。”
“拿去吧,反正我也用不著。就當是我的一點點心意。”說著,張小寧又將錢送了過去。